第二天早晨,和往常一样,我打开小院子的门,然后翻着草药,把干了的和没有干的分开保存。在这个村子里没有多少看病的人,有时候一个月也来不了几个人,但是我却得每隔半个月去采一次药,按老道士的话说:“多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我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因为采的药经过两年的积累,已经够多的了。
敲门声响起,来的是村子里姓王的一个年轻人,他是来喊老道士去给他爹看病的,老道士不坐诊,只要村子里的人有毛病了,不管大小,只要病人的家里人喊一声,他就会出诊。我去老道士住的房门前敲了一下门,过了一会,老道士便背着一个布袋随着病人家属出门了。而我,依旧就在院子里看着老道士给的一本医书。而老道士的那个房子门是一直关着的,谁都没有进去过,有病人的时候,我只需要在他那个房子门上敲几下他便会出来,平日里,从早上到中午,他都会一直待在那个房子里面,下午时候,他才会搬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药架旁边看书,一直到日落。
还没有到中午,所以,我一直在院子里坐着看那本医书,两年的时间,也跟着老道士出过几次诊,所以一些普通的感冒发烧还是会治的。而今天看病的人有点多了,一早上的时间,来了三个需要给家里人看病的,而老道士却在第一次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都是一些不怎么严重的感冒发烧,我给来的两个病人家属开了小柴胡汤之后就没事干了,又想起来了昨天的事情,如果这两件事情有关联,那么我为啥好好的?或许真的是巧合吧。
老道士是在将近中午的时候回来的,和平时看起来有点不对,但是具体那里不对,我也看不出来,他看我在院子里看书,只是说了一句:“最近这几天不要出去。”然后就近了那个小房子,一直没有出来,直到下午太阳落了之后。
老道士从小房子出来的时候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换了一身道士袍子,虽然他平时以道士自居,但这是我见过他第一次穿道士袍,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仙风道骨的。吃饭的时候我说起了今天来找他看病的两个人,一个是村东头的李家,一个是村南面的赵家。老道士听到之后愣了一会,问我:“你给他们开药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怎么问,因为往常他不在的时候我也经常给病人开药,而他从来不问。今天我以为他也不会问,我小心翼翼的说:“开了,听病人家属说是发烧,身体无力,我给开了小柴胡汤。”老道士听到之后只是嗯了一声便放下了手中的饭碗,背着他的那个袋子出门了。我从来不知道他的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村里人睡的早,天黑之后就睡觉了。老道士还没有来,所以我把门开着,也就去睡觉了,半夜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动物乱叫的声音,还有老道士说话的声音,但是老道士具体说啥了,却一句也没有听清,一直到天亮。
清晨,小院子里就站着一个人,是隔壁村的,他们那个村子离我们这个村子走路需要一个多小时,行为方圆几里之内,只有这两个村子,所以,两个村子算是邻居。两个村子只有一个大夫,以前是族老,现在就是老道士。那个人看起来来的时间不长,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我赶紧起来敲响了老道士小房子的门,还是和往常一样,过了一会,老道士便出来了,随着那个人出了院子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心里多少有点疑惑,所以便锁上了院子门,往村子中央走去,因为每次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去村子中央绝对能听到,在村子中央,有一棵很粗的树,只要不下雨,树下面总会有很多聊天的人,张家的猫咬了李家的狗,公鸡啄瞎了黄鼠狼的眼,闲七杂八的事情,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会成为今天讨论的话题。
村子中央的树下面早早就聚集了一群人,从只言片语中透露出了今天谈论的话题,果然,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相差无几。而正是他们谈论的话题,差点改变了我一直以来培养出来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