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师梦
小时候,对职业生涯无从谈起,无从想起,启蒙之梦,就是最熟悉又羡慕的老师梦了。觉得他不用写作业,在一方教堂上滔滔不绝,学识渊博,写起字来龙飞凤舞,洋洋洒洒,最崇拜的就是他了。
应该孩提时好多人都做过教师梦。谁的家长是学校老师,便自豪感爆棚的。崇拜+尊敬,老师的话一言九鼎,必须要执行。而且一句鼓励的话士气高涨,胜过千军万马。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我们老师说的……″深信不疑,哪管它尽信书不如无书的引申义。
有一支粉笔便觉得神气,能用余笔头划出抛物线则更是神气。下课抢着擦黑板,为的是近距离接触与老师一切有关的专业工具,气息。如果能收个作业,协助一下老师,便更觉得是贴身警卫员,成功的,嘚瑟的不要不要的。
曾经在年少时,像模像样的扮老师,奶奶屋的门是黑板一样的质地,用棉花套当黑板擦,找些粉笔头,能有彩色粉笔那更是龙颜般的大悦大喜。搬几个小木凳,找几个小伙伴,杨老师便很敬业,很专心的授课了。学生是不敢训的,得和颜悦色哄着,必要时拿出点体己的吃的,要不然全鸟兽散般跑了,给你上演空城计,这可叫我欲哭无泪的。
很喜欢初中一位女教师,挺正气洋气大气的,虽为乡村教师,眉眼端庄俏丽,嘴唇棱角线条分明,扎一麻花辫,普通话也好,很是出众的。作为学生,太普通了点,感觉和她距离远,差距大。好在她是语文老师,常把我的文章作范文读。现在还记得她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读《我的弟弟》:"因为弟弟一出生赶上基夲国策——计划生育,罚了一笔钱,得之不易,又是老小,父母自然宠爱无比……″ 这是让我老师梦向纵深发展的引路老师,也姓杨。
虽然阴差阳错最终没有成为老师,但从女儿身上又得以延续,又依稀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尤其是刚上一、二年级时,她对当老师的狂热和兴趣超过了她作为学生的身份。午饭后,在挂起小黑板的墙壁前,她拿着硬白纸做的教鞭,声若鸟啼婉转,不容置疑的让我做学生,群众演员。为教育大业计,也为了让她同步复习,我狡黠地勉强同意,让她讲刚入有点迷的数学,若按她意,总想讲轻松点的语文。并经过协商,我不做题,不记笔记,不然我不干。想躺在沙发上听课,她不依,觉得没严肃的课堂气氛。
于是,她无比自信,声音激昂的开始授课,讲半截,戛然而停,声音变了,悄问,这得数是几?好个不耻下问的小老师。有时,能看到她背过身,悄悄掰手指在合计。有时课堂秩序太好,太过安静,刚下夜班的我熬不住,困意来裘,靠着沙发背眯着了,听她一声断喝,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嗯,这位同学,咋回事?蜀道难,当妈不易,做学生更屈呀。说多了都是泪。
遇到虚心求教古筝的张阿姨,她来了劲,神釆飞扬,一招一式,句句珠玑,感觉她自己功力都大进了,她讲弹时要放松,自然,(暗沉丹田气)。觉得讲得有体验,有特色,有几分真地。
从少年师为梦,到女儿师有意,想想有梦虽渐远不觉远,处处留心皆学问。在人生旅途中,有人生导师,有生活导师,有各行各业的导师,只要虛怀若谷甘为生,即便成不了才,那成长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