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老家渐渐成了一种概念,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拆迁,搬迁,扶贫,安置,在各种利益的驱动下,人们弃老家如敝履。紧锁的大门,破败的旧屋,偶尔有几个老人出现在门口,反而让人心里不寒而栗。
当然,守候在老家的人也并没有落伍,他们将院子打理地井井有条,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高墙大门,菜畦果园,木柴成堆,牛羊满圈。这些,都不是用多少平米来算的,院子占地几亩,门外是几亩果园田地。远远看去,只见屋顶浮在一片绿浪之中,还升腾着袅袅青烟。看着就在眼前,可车子七绕八弯,颠簸起伏,就像在青纱帐中捉迷藏,刚才还清清楚楚的房子竟然若隐若现了。路很窄,算是宽的田埂,上面铺着一些砂石,车子轧过去嘎嘣作响。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还是没有走出玉米地,但旁边的苹果树上挂满了果实,老家也赫然在目。大门一开,外面的田园风光与小院浑然一体,这就是常说的庄园吧。
车子直接骑进了屋子,花香,果香,饭香,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母亲在,老家就在。餐桌上的食物虽然不是很讲究,水煮鸡,西红柿撒糖,蒜伴茄子豆角,白米饭,都是家常饭菜,但吃起来都格外可口。
母亲每年都养着几只鸡,可又总吃不完似的,只要回老家,锅里就煮着鸡。门前菜地里也种着各种蔬菜,吃完了,还要给我大包小包地装上。墙上挂的番瓜又脸盆大了,母亲用几根草绳把它底座网住,等到深秋时节,它的皮用指甲已经掐不进,长得轱辘一样。把它抱到厨房,冬天闲了,一大家子人就可以一起慢慢喝羊肉番瓜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