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州客
第五章(小說)王秃子的幸福生活
王秃子的幸福生活
陈光明厂长明升暗降到总厂之后，A厂的一切大权自然落到代厂长马如龙的手中，马如龙上任之后，王秃子的幸福生活也在一天一天的降临、、、、、、
马如龙一上任重新启用原车间主任薛正文、王秃子等向永茂的旧部，薛正文（薛会长）仍然担任车间主任兼开发部主任。王秃子除了办公室主任还兼开发副部主任。由于“二百五十妹”党银惠随向永茂去勉宁县C厂当经理夫人去了，机械科调度员的职务也落到了王秃子的身上，王秃子比向永茂当厂长时还要“红火”。王秃子感恩涕零之际一再向马如龙厂长表忠心，感孝意。多次承诺一定协助马如龙搞好A厂的工作。
“新官上任三把火”，马如龙当了多年的副厂长，老奸巨猾、见多识广商场上、官场上各种门道，大家默认的潜规则摸得门清，做事的手段也比向永茂残火、老辣得多。首先，重用薛正文、王秃子就是一步高棋，两人重新启用心理就有“戴罪立功”的愧疚感和对马如龙的感恩情结，这样两人能不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力。接着，他将A厂大部分工人息工回家，技术人员看着顺眼的留下带新招的民工，原先那些“恃才傲物，不服从领导管理，”的工程师，仗着技术过硬，不把领导当回事喜欢摆老资格的技师之类的同工人一起息工回家，接下来与福建一家私人钢铁厂联营，将厂里的订单交给福建的个体老板去生产，产品出场时打的是A厂的招牌，此时的A厂没有自己的工人及独立的生产能力，所谓的效益，也仅仅是从福建私企老板的微薄收入中提取的一部分管理费。最后，王秃子派上了用场，马如龙充分发挥王秃子“笔杆子”的“优势”和交际才能。由王秃子任主编，牛伟等一帮小年轻打印、出版A厂的小册子《前线快报》。大肆宣传马如龙的政改措施，改革成果。多次向驻扎在省城的总公司的《钢铁冶炼报》投稿宣传A厂。尽管很少，（偶尔见报的都是些马如龙如何抓党建、环境治理、综合治理之类即看不见实效，又无从查起的小文章。）起初，王秃子还有部分事实依据记一些流水账。随着“上报率”的上升，王秃子又开始胡编乱造的夸大事实，做一些子虚乌有的“客里空”的虚头文章、报道纪实，竟然也在总公司的《钢铁冶炼报》上发表了，在王秃子“强大”宣传攻势下，马如龙的大名在总公司的小报上竟然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王秃子之所以用心良苦、绞尽脑汁的去宣传马如龙，一方面是报答马厂长的再造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他把马厂长当成了自己的“伯乐”来看待，自己多年的“才能”只有马如龙看到了并使其得到了充分的发挥。那份感激之情是用什么也难以报答的。王秃子担任调度之后,马厂长将厂里的多数装载、运输车折价贱卖给了自己的一些关系户及亲朋好友换了一点资金給职工发了点工资，马如龙自己和当地的一位大款和买了一辆吊车放在车间A厂的装运车间有事没事挣取很高的月租费,(所谓的“合买”实际上就是该大款的吊车,马如龙用一下代厂长的权力以A厂的名义租用下来,两人月底分红年末决算罢了。)有了领导租车的先例，厂部质检科吕松科长的红色桑塔纳也挤进了质检科成为质检科吕科长的专车，每天停在质检科的门前攥着A厂的租赁费，上调的牛忠智副厂长的解放皮卡、劳资科邵宝军的长安面包等等凡是与A厂有瓜葛的头头脑脑们都想尽办法将自己或亲友的车介绍到A厂挣着厂里的“月租费”。当然在这中间王秃子“好处费”自然可想而知。由于厂里用的都是领导或领导亲戚们的车，厂里的职工用起这些时自然没有原先A厂厂里的车用起来那么方便了，于是，好多业务人员出门办事都坐公交车或“打的”来回到月底找财务报销。（这个事情后来被王秃子添油加醋的“加工”一番成为马如龙厂长勇于开拓、锐意改革、节约成本的“政绩”在的A厂《前线快报》上发表，得到了总厂领导的一致好评。）私下里职工们偷偷的給这些领导的关系车起名叫“皇家专车”。那些很牛的领导亲戚们也被称作“皇家司机”了。这时厂里残余的职工们才看出了马如龙启用王秃子的高明之处。
另一个同王秃子一样对马如龙敬若神明、感恩戴德的当然就是重新上任的车间主任兼开发部主任的薛正文了，自向永茂失势走勉宁之后，老薛被陈厂长息工在家一年多，现在马厂长一上任就想起了他，给老薛官复原职并加了个开发部主任的头衔，薛正文心想：“马厂长比自己的那个侄女婿永茂儿还好。”一想到马厂长那么器重自己，他老薛要不死心塌地的給马厂长卖命自己就不是人，对马厂长最好的报答就是給A厂带来经济效益，让马厂长迅速提升为正厂长乃至更高一级领导。自己在钢铁的冶炼上是“老外”，（尽管在D厂当过一段时间的总工长，那也是自己和领导的关系好，D厂的胡政厂长又是自己的徒弟的表叔，通过这层关系自己才落了个“总工长”的头衔，那时候当工长只要能组织别人干活就行，自己都不懂业务都没什么关系。）向永茂当厂长时已丢够了人，面对新的开发部的工作，决不能再丢人现眼了。薛正文在营销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原先在D厂当党办副主任时就有不少老顾客，现在在A厂大权在握，原先的好多老主顾又都找上门来，前不久，他认识的一位搞工程的浙江私企老板，刚刚揽到一个两千万的工程，需要很多钢材，只是钢材的型号、规格都因为设计图纸未到不能批量生产，面对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放过浙江的大客户呢！何况，A厂已有几个月没有订单了，（陈厂长的“高升”他的许多老客户也随着他的离任撤了订单，一方面这些客商是碍于陈厂长的面子勉强签得订单，另一个原因是，当他们听说上次给他们制造次品的薛正文又回到了A厂当了车间主任，为了免于重蹈覆辙再次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能毁约的都撤了回去）马厂长也为此事着急上火呢，自己若再不能将这一客户搞定，自己对不起马厂长的“栽培”不说，更有再次“下岗”的危险，于是，拿下浙江客户是自己当前的重中之重的首要任务，也不枉马厂长看重自己提拔一场，到时马厂长不知道要有多高兴呀！于是，薛正文三天两头请浙江老板吃饭、KTV包房、洗澡、按摩等等能上的服务“一条龙服务”全上。薛正文认为搞开发工作就是“吃、请、玩、送”四样法宝，对于浙江的客户一样也不能少，把顾客照顾好了自然就有订单，一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薛旁敲侧击的打听浙江老板的钢材型号、规格，这位浙江老板搞得工程多，随身就有不少钢材图纸，老薛趁浙江老板酒醉之际派人将他的身边的图纸全部复印，之后将偷印的图纸交给福建老板的小作坊加工，自己仍然随时一刻不离的陪伴在浙江老板的左右。
绝顶聪明的王秃子时刻关注着薛正文的动向，于是向马如龙建议将牛忠智的侄儿——牛伟调入开发部协同自己工作，马如龙同意后，牛伟正式调入A厂开发部工作。
一个多月后，薛正文的公关工作成绩显著，浙江老板将千万元的钢材生产任务交由A厂生产，浙江老板给了钢材的加工图纸，双方签订合同双方合作正式生效。薛正文为自己的老谋深算有预见而得意万分呢，福建老板手下的技术员对照钢材图纸之后向老板提出质疑，新图与老图出入太大，无论规格、型号都不相符，一个月中车间专为浙江老板生产的钢材眼看着要报废，福建老板与薛正文私下里协议决定重新照新图給浙江老板加工生产钢材，而那一批要报废的钢材薛正文通过关系折旧处理给一个老主顾，（由于他们生产的钢材无论是型号还是规格都是按老的施工规范、检验标准施工验收，在当前的市场上已属于落后产品。只有薛正文的这个老主顾偷偷的在他的施工中参杂这用得上。）算是解决了这一难题。在薛正文身边工作的牛伟对此事了如指掌，将此事报告了王秃子，王秃子又反映到了马厂长哪里，马厂长听后大发雷霆，有碍于向永茂的面子不好发作，加之自己重新启用薛正文自己也摆脱不了干系，于是，对此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事过不久，马厂长給薛正文搞了一个退休的名额打发了薛正文，薛正文心理明白暗地里还感激马厂长，高高兴兴的退休回家养老去了。
牛伟因工作成绩“突出”，在马如龙建议下，牛忠智将侄儿调入总厂开发部搞起了开发工作，王秃子也因老工会主席邹文富退休，总厂文罴主席建议下作了A厂的工会主席，王秃子现在也算是有文凭的干部了。（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王秃子几番找到调往勉宁C厂的向永茂催促自己“函授文凭”的事，向永茂在和同学何卿理沟通之后，以五千元的价格快速的給王秃子办理了提前“文化升级”的函授文凭，这张在何卿理看来轻而易举的函授文凭为王秃子进军决策领导层增加了文化、素质筹码。）文罴科长因文章写得好，由宣传科长提拔到元磨县H厂作了一段时间书记，后入渭北市中央党校函授班镀了镀金捞了个大专文凭，总厂工会主席熊千秋退休之后，他当上了总厂的工会主席。王秃子当了工会主席之后，将后勤主任的职务彻底交由弟媳妇陈红艳管理，自己忙碌于开发部招待客户的KTV包房、各种场合应付的酒席间、工会会费征缴的会议中、A厂领导私车公用、公车私用的调节调度中、、、、、、、、过着人五人六的幸福生活、、、、、、、
后序
艺术源于生活，生活反映艺术的生活真实在笔者作品中用一首藏头诗以记之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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