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 us be, first and above all, kind, then honest and then let us never forget each other!
—The Brothers Karamazov, Writer, Fyodor Dostoyevsky
首先,让我们保持善良,然后诚实相待,最后是永远不要互相遗忘。
——《卡拉马佐夫兄弟》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家
《学而篇》当中非常有名的叫“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每天要从三个方面反省自己,哪三个方面呢?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三个方面,第一,我替别人办事儿,是不是真正的尽心尽力了,与人谋而不忠乎?这和《卡拉马佐夫兄弟》当中讲的这个kind是有一定的暗合之处的,这两者的共同点都是以利他作为出发点和起点,所以大家一谈说社交,我怎么去社交,你就掌握一个方法,不要去学这个语言表达,就是真正的枝叶的这个末端,你要学这个根本,这个根本就是你要把利他作为出发点。而不是说我要学说话,说的漂亮一点儿啊,我说话了以后别人不受伤,或者说别人听的相对舒服一些。如果你有这样的这个发心,应从别人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你这么做是不是对别人是kind,是不是替别人这个办事儿或者想问题是竭尽全力了?那第二点就是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和朋友的交往是不是做到了诚实守信?其实这个就跟这个honest也是有暗和之处的,说到了咱就要做到,我是怎么想的,我就应该怎么样表达。有的时候可以委婉一些,但是我绝对不能捏造事实,不能用什么所谓的话术或者是操控的方法影响别人,让别人按照我的意志去做一些对我有利,但是对他未必有利的事情。那很多同学听到这儿可能就会想着说那我对别人好,但别人对我不好,对吧?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善意,这个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那怎么办啊?其实在这里你会发现不管是《卡拉马佐夫兄弟》还是曾子讲的吾日三省吾身,他们都是一种基于道德的结构,那道德论到底有没有用呢?是不是有可能像尼采说的,说“道德这个事儿,只是弱者的挡箭牌,弱者的借口”?
现代社会之所以需要一套道德的体系,它的优势是来自于两个方面,首先第一个重要的好处是来自于外部,怎么样能够大家坐在一起把事儿办事儿的效率能做高,减少一些内耗。我们经常说有两把剃刀去让自己的人生变得简洁而通透,第一把“剃刀”叫“奥卡姆剃刀”,如无必要,勿增实体,指化繁为简,将复杂的事物变简单。就是没事儿别找事儿;第二把“剃刀”叫汉隆剃刀,汉隆剃刀所讲的就是斥之以愚,勿斥以恶,就是我们不要以恶意去揣测别人,我们尽可能觉得是别人不知道,而不是故意为之,这个是汉隆剃刀。那为什么说如果彼此双方都是有道德的,或者说很多数的人都是以一个道德基准来要求自己,这个社会的运转效率会高呢?就是因为大家都是从利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的,而不是去斤斤计较,去打这样的一个小算盘。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场景,为什么在超市买菜效率就会特别的高啊?一个这个蔬菜柜台可能只有一两个店员,因为它这个价格是明码标价,你想买,价格就是这个价,你如果觉得这个贵了也好,或者是这性价比不高也好,你就不买,它不会在菜市场当中形成这种讨价还价的机制,里面甚至这个各种尔虞我诈的小心思就在里面了,所以道德论谈到的就是应当如何做,那么如果参与在整个这个社会的方方面面的人群当中都有这样的一个基本的道德的原则的话,那这个社会运转的效率也就会变得比较的高。
有人说,现在社会其实你光讲道德可能不太有用,为什么呢?因为很多人他并不一定用道德来约束自己,而且这个道德约束是需要一个外部的条件的,是什么呢?叫熟人群体或者叫氏族交往,就是说大家都是血亲或者是彼此都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个人不守道德,他以后不守道德所带来的交易成本是巨大的,因此每个人有一个外在的压力,就是我们还是按道德来做这样的交易成本,对彼此双方都是低的,他需要一个熟人社会。但是现在是这个陌生人社会,所以你会发现由西方的这种陌生人的资本主义的商业社会特点,形成了另外一个一套重要的保障体系是什么?就是法律体系,法律体系解决的问题就是咱们把底线守好,这个法无明文不为罪,但是通过我们的商量,我们的契约,我们把这个底线守好之后,它也会去增加交易的效率。但是这个法律它值得钻的空子就比较的多,它只能守住这最基本的一个底线和一个刚性的这样的一个要求,仅此而已。但是在这一点上道德有另外一点,它就会比法律更加强大,是什么呢?就是对于我们每个人内在的价值就是有的时候你做个好人,你自己舒服,你会觉得就是心中无愧,是不怕鬼敲门,因为你不断的在向外在的社会去传递你自己做人的三观,其实就像跟这一群人当中在发射信号,可能的确有些人会占你的便宜,你可能会去吃亏,但是这群人当中仍然也会有一些跟你有同样三观价值的人会接受到你的信号,从而形成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你自己的内心也是开阔的,还能交上这么为数不多,但是也都是非常好的朋友,你们坐在一起每天也会非常的开心,也能把事情办成。
所以大家会发现守法这件事情,不会让你的内心非常开心,对吧?但是你按照道德的要求做出了利他的事情,你的内心实际是无比快乐的,你实现了自己的一些终极追求的价值。那同样还拉在西方来看,这个西方的这个道德论通常情况下是通过宗教来得以维系的,他们都比较多的这种宗教的传统,那宗教的传统的内核,其实道德论所在的成分是非常大的,但是后来随着进入到资本主义社会,进入到现代社会,这个宗教对人的约束力也就越来越弱了,所以现在西方的整个的道德性基础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不清楚,非常后现代,但是他替代的是一条法律的基础在后面拖地。而中国你去看,我们现在的确也在不断的在做法制的现代化,我们也在强调道德,但其实中国对于道德论的约束的重要性其实自古以来都是非常强大的,一方面我们是熟人社会,另外一方面就像我在讲这个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简史》当中,冯先生说咱们中国的文化有个特点叫做Super Moral Structure叫“超道德结构”,它非常对应西方的宗教结构,但是又没有宗教结构的这一种所谓强调的信仰,它是基于人伦,然后基于每一个人去克守圣贤的规则,达到内圣外王的追求形成的这样的一种想象共同体,所以到底这个道德是什么样的?可能我们现在也并不需要去标榜,对别人有各种各样的道德的要求,但是这个道德的要求如果向内心去求,可以就是说是王阳明这个“此心光明”的一种感觉,中国的文化背后的“超道德结构”Super Moral Structure也是我们中国每一个人应该去学习的我们传统文化很重要的内核部分
与人为善,所见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