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凡间的苇荡,向轻风低垂肢体和眼皮
把故里的路,从平原走成高山
我只愿在家乡的路旁埋没
不畏诟病
听乡愁的温度,吁嘘在,同烟雾跳燎着的日光里
我会速写奔走的天神,装束奇特,疏狂庄严
他们吐出饱满乡音的花来,伏在少女的发带上
把仁慈的体察,译成温暖的寓言
我会在料峭的冬季采摘冰霜的窗纸和地衣
放在有酒的瓦瓯里
听见它的笑声,和泪痛饮
我会在空蒙的细雨中,烹饪鲢鱼
吮吸村庄的血脉,在发际漂染浓重的水色
熏黑的草木在火光里作祟,燃沸思恋
水井旁蹲坐着游云和蛙
造访了棕色的土壤
问它的心绪大抵干涸了多少
可否在天涯掘出江河,直待游子溯洄而归
打捞苍茫
于是,痴心的我把对话
结绳记载
寄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