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现在很喜欢80—90年代的画风,哪怕看到那个年代的视频也是暖暖的,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科技不太先进,物质不够丰富,交通不够便捷,说到底生活不够科技化,大部分还得靠人工,那种相对“贫瘠”的大环境造就的是人们丰富的情感,心与心的交流,小孩子们更多的是接触大自然的疯玩,是一毛一元的购买力,是二角五角的满足感。
记得那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在镇上的小学读书,每周五下午是做大清洁,我们还要从家里带毛巾、水盆、扫帚……用干毛巾擦着木头镶嵌的玻璃,时不时还会被角落的钉子眼给划破手指,学校的水泥地在一遍又一遍地清洗冲刷后变得越发光滑,光滑的像一块块花岗石般细腻、坚定,斜坡在下雨天容易滑倒小朋友,要不就是淌着鼻血哭喊着找老师,要不就是砰的一声摔破膝盖或额头,我是吃过淌鼻血的苦,可我没有哭天喊地,而是默默去厕所用凉水拍打脖子,也不知道这个传统民间偏方奏不奏效,反正是一会儿就不流鼻血了,倒是那个斜坡一天比一天蹭亮和光滑……
那个时候学校大多没有广播,但上下课的铃声是电动的,它发出的声音无比尖锐刺耳,大概是没有玩够的缘故,总觉得上课铃声比下课铃声要响的多,似乎是在美梦中被一声雷给吓醒一样搅和着大脑神经,把头震荡的晕晕乎乎。操场还是泥地,只是为了课间操站位隔一段距离贴了一块白色的小瓷砖,在空荡的操场上俯瞰下来像一个个带着白色躯壳的乌龟一样,缩着头和手脚,被人们摆的方方正正,一动不动。在操场的四个角落,你可以看到一个个很小的圆坑,那是弹珠印出来的小坑,男孩子们下课后会兵分几路在操场四周玩弹珠游戏,类似打台球一般,用一个玻璃球撞击另一个玻璃球,看谁能精准地撞击到小泥坑中,他们不会在操场中间做这种游戏,一是太打眼,二是太晒,四周一般会种树,这样既可以乘着茂密的树冠形成的阴凉,又可以通过树来作为被抓现行的盾牌。
那个时候升国旗可谓是每周的大戏,因为没有自动升降杆,虽然是钢绳绕在两个滑轮上,但如何就着《义勇军进行曲》完美的在最后一个“前进”的时候到达最高点是个技术活。要不就是唱完了还在拉绳索,要不就是到顶了还没唱完,感觉每次唱国歌的时候整个嗓子眼除了要把国歌唱的字正腔圆,还要时刻担心国旗能不能准时到顶,手不由自主握成拳头,似乎在给升旗手隔空发力。
现在回头去看,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快30年,与其说念旧,不如说怀旧,怀念那个时刻的纯朴;怀念那个时候大清洁散发的一阵阵泥土夹杂自来水的腥味;怀念那个时候夏天中午校门口喧闹的戏水声;怀念那个时候驻守校门口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怀念那个时候断了无数次,绕了无数个死结的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