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一个人的真正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
1.
九九重阳
10月7日是国庆长假最后一天,也是重阳节。
如果你有时间和家人团聚,那么请不要吝啬你对家人的微笑、交流、赞美和爱,请珍惜当下,活好现在,因为,时间不长,机会不多。
我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妈妈、婆婆、舅舅、二叔都已经不在人世,今天我想用这篇文章表达对他们的怀念,和他们共处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2.
天涯咫尺
关于对您仅存的记忆,我必须立刻记录下来……因为有一天,我也会离去。
我的外婆 我的姥姥
我的姥姥已经离开我21年了,她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里日渐模糊。
在北方城市,我们不叫外婆,而是叫“姥姥”。
我的姥姥没有太多文化,我的姥爷却饱读诗书,他是在工会主席的岗位上退休的,他做人做领导都很无私,当年单位分给他房子,可是他却把房子让给了家庭困难的职工。我的姥姥每每说起这件事,总是愤愤不平的数落姥爷。
姥姥始终理解不了姥爷。姥爷在省会工作,经常不在家,姥姥就一个人担起了家里所有的事情,包括家务和照顾老人孩子。
妈妈的诉说
听妈妈说,她其实还有一个姐姐,但是小时候得病死了,从那以后,姥姥像是受了刺激,对后来出生的妈妈一点都不待见,妈妈也因此和姥姥关系不好。妈妈多次跟我提到过,她下乡后有一次辗转回到家,迎面碰到姥姥,姥姥绷着脸说了句:家里又没吃的,你回来干啥!妈妈当时气的扭头就走了,没有进家门。
这句话伤了妈妈的心,一伤就是一辈子。
可是,姥姥对我却非常好。我的爸爸是南方人,奶奶来北方生活不习惯,妈妈的月子是在姥姥家做的,直到我两岁多时才搬走。后来每次回姥姥家,吃饭的时候,她总是站在我的身后给我夹我爱吃的菜,刚出锅的刺猬馍馍总是让我第一个挑着吃,表哥表姐都说姥姥偏心。姥姥却说:“你们都有奶奶疼,南南没有奶奶疼!”
做小买卖的家庭妇女
姥姥虽然是一个家庭妇女,但是她却一边操持家务一边做着小买卖补贴家用。她经常骑着一辆三轮车去卖货,三轮车上摆一个很大的木盒子,里面有很多隔断,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不同种类的商品,有针线、头绳、胶水、胸针、扣子……每次我一回去,她就让我选一样自己喜欢的小东西。
我印象中,姥姥后来在她屋里挂了一张弥勒佛像,轮廓线条是由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小字组成的,大意就是告诫人莫生气。姥姥原来好像挺爱生气,自从她和邻居姥姥一起每周去做礼拜,每天念莫生气的口诀,脸上出现了些许笑容。
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晚上住在姥姥家,和姥姥一起睡。半夜里我听到姥姥的“呼吸声”很大,我看着窗外黑乎乎摇摆不停的树枝,怎么都睡不着。
后来我才知道,姥姥患有老慢支、哮喘和银屑病。我上初二时,那时我家才搬新家,是四楼,姥姥来我家,走半层歇半层,好半天才上楼来,喘的很厉害,我给她倒水,她都喝不下。
我的那个家姥姥后来再也没来过。在她的葬礼上我哭的很痛,妈妈却一开始还不打算告诉我,她还想着让我去上学。我看着她和别人说话,没有一丝泪痕,暗自生她的气。
关于这件事的感受,我一直没有和妈妈说过,其实我很想和她说一说,化解她们之间的冰山,姥姥那辈的人辛苦了一辈子,她们心里会想,嘴上却不会说。可惜,我也是嘴上说不出来的人,而今再也没有机会和妈妈说了。遗憾,总是伴随生命代代相传。
3.
人生亦书
现在回忆关于她们的画面,我的心就像被钟摆反复敲击着,像年迈的Rose再次回到泰坦尼克号一般,往事历历在目,像电影胶片一样消无声息的滚动播放着。我努力拼凑复原出原貌,不想让影片有遗失,可惜抵挡不住时间的冲刷,记忆总是支离破粹。
姥姥那一辈,还有我们的父辈不容易。生而为人,注定不易。书意人生,人生亦书,有高潮有低谷,有开头也有结尾,翻开第一页后,终有合上它的一天。关于姥姥的这本书,我只读了其中几页,还没来得及读完它,其他的部分早已散落人间,无处找寻。
如今,她老人家这本书已经永远封存起来,今生今世我都不再有机会将它打开。
我多么希望可以多了解她老人家,读懂她的故事她的内心,并把这本书讲给孩子们听……如果你有这样的机会,请一定要珍惜。
老人在,家就在,
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孝而亲不待,
老吾老及人之老,
幼吾幼及人之幼!
愿天下老人幸福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