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底和9月初的这两个周末打了鸡血似地去户外活动。8月中去莱茵河谷皮筏艇。8月底的周末是去卢森堡露营,9月初去德奥边境翻山越岭。本身上周末要去法兰周边攀绳,结果前一天头像铅一样重,终于累趴了。第二天定了闹铃,还是头疼欲裂,和苏菲(组织者)微信说明了情况,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周一才硬着头皮起来继续上班搬砖。大脑一直想海绵吸水。身体却不断发出要休息的信号。无奈脑子里的十万个为什么焦急地等待探索,身体不能拉后腿。无奈和身体妥协。灵感的才华需要高度的自律和克制,才能细水长流。就像花朵,得有充足的养料供给才能旺盛生长。
看的听的人、事、书、景越多,说、写、唱的欲望越强。往前看,同步位移,不觉得自身有变化。往回望,怕说得罪人的心理,无主见导致的被人造“光鲜”灼伤造成的无助;青涩逐渐笃定,现在已经能看到光。几年前,很容易觉得行人都是美女帅哥。现在,一整天在路边都看不到一个能打动自己的人。终于懂了津,我的好友,在她眼里美女帅哥是稀有物种,更别提现实生活中了。同理,好的书或微信公众号也是越来越少能打动到我。其实对此是很欣慰的,开始觉得自己能开始有批判眼光,或许也开始给别人输出价值观的节点吧。
天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单程8km。大概40分钟。其中听微信读书,有很多感触。最近听一个天津的微信读书人张大志讲书。他每本书大概讲30分钟,正好每天可以听到两本书。一般都是思维方式和求职方面的。昨儿他强烈推荐一本日本作家细谷功的书:高维度思考发:职场问题解决篇。一个细节记得很清楚。他说如果大多数人选择,1天多加班半小时,还是回家照顾小孩,绝大多数都会选择多加班半小时。因为这半小时会带来工作绩效,而且家人大多数不会直接反对。刚听这话没什么感觉。
到了公司,看下表,9点。自行车库碰到一个35岁左右精神矍铄的矮个子南欧风的男同事,两手分别提着半圆筒的皮包,看着应该像公司的企划部门同事,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自从今年年初新冠病毒以来,我们公司一直就不景气。旅游行业从业人员,如果不是有对旅游的热忱,是很难在低工资和容易受天气、金融危机动荡中不改初心的。我本人最近随波逐流跟几个朋友到处瞎游历后,也是越来越对旅游不能舍弃了,现在觉得如果把这当饭碗也许也不一定是坏事。到了公司,在我的部门我是的硕士学历最高的,平均学历就是中专水平,我们部门经理也是中专生。一半都是半职妈妈。所以,共同话题,少之又少。高处不胜寒。一个比较谈得来的marion,之前在日航和香港cathy航空公司当过空姐,见过世面。法兰找了个伴,结婚,她的话题主要围绕她老公和她家的牧羊犬。
下午两点,是每两个月一次和部门经理的约谈。男部门老板原来是同一部门同事,年纪50左右,每天都打鸡血似地早上7点在办公室里出现,见到他就是Hektisch(紧张燥郁)的生动写真。一根弦,只张不驰,自己和别人都会觉得很累。走下楼去食堂找老板谈话的几分钟,不知道自己该和他说什么,一个有多年自强自立跨国生活学习经历的旅游系研究生的思维,和一个德国本土没上过大学的人是不能比较的,从来没觉得自己清高过,但对方有没有什么让自己肃然起敬的地方。同理心不停暗示自己及时压抑住自己对中专学历老板的不赞成。尬笑入座。本想提自己home office的份额增加,给自己更多新的工作内容。可是考虑到最近公司严峻的疫情压力,下个月德国的短工(Kurzarbeit),自身不保,自己的待遇要求,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就这样,本身30分钟的员工1对1会谈,竟然15分钟,就接不下去了。
好吧,那就继续回办公室工作吧。每天自己肠胃唤醒时间很晚,所以大脑开始活跃一般都是下午3点之后了。办公室的半职妈妈们下午1点后都走了,只剩下我和marion两个没娃娃的。做的工作的千篇一律的数据检测。最近一个月,我的工作事把我们部门所有的酒店(大概2500个酒店)列表出来,检查正确性。这种流水线似的工作,让活跃的脑细胞总耐不住无聊,不经意间挤出很多灵感,赶快记录下来。越来越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之前觉得自己北京郊区出身一直如哽在也。而北京本地人区域化,有相当多人还是蛮歧视郊区的,或者欺软怕硬,印象中充满黑暗印痕。小学到高中在北京经历了很多痞子或者攀比之类的不成熟现象。所以在海外或者外地,我一度遇到北京老乡,亲切感并不强。最近一段时间,听了高晓松、王小波、张大志的微信读书(抱歉,没有刻意给微信读书做广告😂),看了冯唐和留德华老源的公众号,觉得北京的爷们不仅痞,更天马行空地任性,不功利,不讨好。北京人会说,就是这股子倔儿劲儿。🤣鲜卑族的大口吃肉的基因,那股子野性,那股子疯劲儿,让我为北京的爷们是如此着迷。北京的妹子也都是一个个落落大方,朴质风流,润心。小家子气的是不会被这里的臣民所接受的。
白日梦了一会儿,扯了回来。公司要求最多工作10小时,再多会被工会举报。于是赶快到下面把卡刷了。继续流水线工作了一会儿。天黑了。打道回府,抬表看下,晚上7点半,自行车库又碰到了那位目测35岁的策划人员重组策略的南欧风的同事。心中感慨,原来努力加班的德国人也不少啊。心里一丝共鸣和敬佩。说实话,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德国人,因为从来都是觉得自己是二等公民。工作都得加倍多于同事,才能保证同等和他们在一起的资格。回想此前在北京辛苦打拼的外地北漂族,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自己从小到大从没当过公主,一直都是辛苦的学习或工作的“女仆”,倒不是不能当公主,而是从来就不羡慕她,累从来都是自己耐力和意志力充裕的资本,颐指气使没有修养。所以如果谁和我说某某有什么神奇经历,组织了什么海天盛筵,我都不羡慕。我喜欢看一个人是否能坚持一周、一个月、一年、一生去做一个简单的事。细水长流稳,永恒。回家过程,继续听书,思维又天马行空起来。
到家了,已是晚上8点。突然张大志上午讲书的话映进了脑里。回忆回到16、7岁焦灼的高考前的岁月,那时候母亲和父亲工作很累,天天都8、9点回到家,当时自己内心很责怪他们对我当年学霸的照顾不周,却忽视了他们身体力行的爱,当然自己也遗传了他们不善言辞的基因。16、7岁的青春,一次性度过,现在变成了加班族,终于和父母和解。但那痛楚,永远地刻在了那个纠结地16、7岁地痛苦奋战高考的暗黑时光。
后记:谢谢eric宿营供图。希望大家都别放弃内心的最初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