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20世纪著名的小说家和剧作家布思·塔金顿,曾经在多种场合讲述过自己遇到的一件尴尬事:
我有一次应邀参加一个红十字会举办的艺术家作品展览会。其间,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来到我跟前,虔诚地向我索要签名。我问:“我没带自来水笔,用铅笔可以吗?”我其实知道她们不会拒绝,我只是想表现一下一位著名作家谦和地对待普通读者的平易近人的风范。
“当然可以。”小女孩们果然爽快地答应了,我看得出她们很兴奋,当然她们的兴奋也使我倍感欣慰。一个女孩将她的笔记本递给我,我取出铅笔,潇洒地写上了几句鼓励的话语,尔后签上我的名字。女孩看过我的签名后,眉头皱了起来,她仔细地看了看我,问道:“你不是罗伯特·查波斯啊?”
“不是,”我非常自负地告诉她,“我是布思·塔金顿,《伟大的安伯森斯》和《爱丽丝·亚当斯》的作者,两次普利策奖获得者。”那位小女孩将头转向另外一个女孩,耸耸肩说道:“玛丽,把你的橡皮借我用一下。”那一刻,我所有的自负瞬间化为泡影。从此以后,我常常告诫自己:无论自己多么出色,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布思·塔金顿仅有这样的省悟当然还不够。因为导致其难堪的根本原因是他对“我相”的执着。《金刚经》上写道:“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意思是开示我们,如果菩萨在心中还存有主体自我的相状、客体他人的相状、空间的相状、时间的相状,那他就不成其为菩萨了。因此,该经又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个人能有这样智慧的观照,也就能达到“眼观形色内无有,耳听尘事心不动”的禅定之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