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阴雨连绵的天气,心里总会感到压抑。淡淡的失落,淡淡的哀愁……
2013年的夏天,因为房子老式且破旧,父母准备翻盖新屋。
那一年我刚上初中,姐姐上高中。姐姐学业繁忙,于是我就帮忙去买一些东西或者洗衣服。有一次出门,起初天还好好的,不久后就变了,雨如瓢泼,“六月的天,娃娃的脸”,我心里暗暗叫苦。没办法,我只能在商店门口窄窄的屋檐下避雨,然而店面并不大,我站着的方位挡住了一半的门,搞的别人进不去又出不来,我停留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开,店员用一种好奇而又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我感觉有些害羞,低下了头,暗地里祈祷雨快点停下来。好长时间之后,雨势才逐渐变小,我赶紧戴上遮阳帽,骑着自行车飞速地往回赶,一阵风袭来,吹掉了我的帽子,我也没心思停下来捡,只顾着要快点、再快点,雨细密地落下,模糊了视线,我浑身湿透了——人生中第一次淋成了落汤鸡,但不知为何觉得这个经历不算太糟。
那时候,爸妈每天都去帮忙干活,一天天计算着成本,想尽可能便宜地完工,可算来算去,最后还是花了不少。刚盖完的房子潮气大,不适合人居住,我们暂时另谋住处。入秋后,姥爷因病住院,需要一大笔医疗费,爸妈减少开支、尽全力筹钱,但考虑到姐的情况还必须给她补充营养,为了解燃眉之急,我的零花钱没了,不光没了,之前剩下的也全部贡献出来补贴家用。现在想想,我当时竟然没有心理不平衡,看来当时的我心态不是一般的好。
只可惜,有些人终会离开,费尽心思的挽留都是徒劳。有一天,临近黄昏的时刻,爸爸从医院回来,他是提着蛋糕回来的,我满脸疑惑,他跟我解释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很开心,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过过生日,主要是我自己也不会关心自己过不过生日。那天的烛光很暗,爸爸沉默片刻,跟我说:“你姥爷走了”。从此之后,我就不太想提自己的生日,大概是因为我出生的日子是亲人去世的日子——太巧合了,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2013年的雨季,持续时间有点长。
雨总是会停的。
雨后的天还是灰蒙蒙的,有几只蜻蜓在空中盘旋,格外醒目。乡村的路,崎岖交错,没有硬化的路面上,汇聚了几条小细流。
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走啊、跑啊、跳啊,那时觉得很有意思,直到傍晚,我们就会不约而同地走向一个十字路口——那是我们三个分别的地方,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我往北,各自微笑着走完后面的路。后来就再也没有那种愉快感,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开始沉默,每个人的心里都灰蒙蒙的,如同这个灰色的天空,若有所失。
课业的日益繁重彻底地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十六岁之后就再也没跟他们见过面,不是不想联系,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道一句:“我的朋友,你们过得好吗?请原谅我渐渐少去的问候。”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生命中,总会遇到这样几个人,他们在我们的脑海中被深刻地记忆着,像晴空,即使身处黑暗,但只要一想到他们,就会倍感温暖。也许他们只是匆匆过客,但是何其幸运的是,我终究还是遇见了你们,那些片段、那些美好,我将铭记于心。
错过,遗憾,如果真的避无可避,那么就让我的祝福一直陪伴着你们——祝你们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你们一定要像最初的时候那样快快乐乐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