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郑和队伍收拾完行李,浩浩荡荡向福州府出发。
马车上,郑和介绍到此次返京路线“此番返京,我计划从武夷山赶到福州太平港,船队前几日停留太平港补给,近日回去正好船队补给完成,再坐使船从太平口岸到江苏太仓刘家港下船,留大部官兵驻扎太仓,带少些要员与货物换骑马车向北进发北京。路程虽赶,沿途风景、地方风俗倒是值得一观,路上二位尽可饱朗中国南北风景。”
“好的郑叔,我姐弟二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无需客气”
过得几日,郑和领着众人一起从福州太平口岸出发,一路向北,恰得这几日风和日丽,海上平静。夜间,众人在船仓内吃饭。
“书言,太仓在春秋时期隶属吴国,此地盛产粮食,吴王在此置仓,故名太仓。”黄棠喃喃道“我爹也说过,太仓为当今交通要塞,此地路人南来北往,港口物资丰富、街道繁华,东东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太湖,逛逛庙会。”
“嗯嗯,棠棠姐,听你的。”齐东东点头道。
“呵太湖是女儿家看的东西,依我看,我带你去庙会上看斗鸡,两鸡相斗,打的牢有趣味”马车上另一少年叼着一根草根,一身华服正慵懒的躺着,少年正是徐钦,这几日与齐东东混的颇为相熟,两人年岁相近,倒也玩的到一块。“还有那苏州府的瘦马,风姿卓越、体态丰美,这才是男人该看的东西,东东兄弟到时我带你去看看何为人间尤物。”
“好的徐钦兄弟,偶有听我家中叔伯谈到瘦马,却不知为何物,到时带兄弟我长长见识,回山中倒也可吹嘘一番”齐东东骄傲的说道。
“你敢”黄棠瞪大眼睛看着齐东东,老气横秋道“小小年纪不知学好”
“大丈夫行走江湖,不能潇洒肆意,事事听取女子意见,悲呼”徐钦插嘴道。
“你这小贼,颇为可恶,东东离他远点,少给他教坏。”少女嗔道。
“棠棠姐,你就不想看看瘦马,我倒是颇想看看这种马长什么样,为何众多叔伯这般喜爱。”
“咚” 黄棠一记爆栗打在齐东东头上“瘦马就是有文化的妓女,只是多学习了些诗词音乐,且打扮精美,容貌美丽,温柔妩媚,逢迎来做客的男子,因此颇得世间男子喜爱。”黄棠说到此处,心中暗想“书上都说男子多是好色多情、薄情寡义。东东年长后也会这样吗?还得从小抓起,往后莫要让他与徐钦接触学坏。”
“原来如此”齐东东捂着头,说道,“什么时候棠棠姐可以温柔点就好了”
郑和看着几个少年斗嘴,佯装睡着,闭目养神。
“大人不好了”突然船板上士兵来报“有海盗来袭”话音刚落,只觉船只晃动,炮声炸响。众人来得甲板,只见这伙海盗船只不多约却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后有2支大船组织炮火,前有约二十艘小船袭扰,另海中似有庞大阴影游动,当下郑和船队已有几艘小船被炮火炸翻,大船正组织营救。
“众将听我号令,长远号、众远号及行远号三艘炮船散开后以炮火掩护快船接近敌人炮船,二十艘快船各携带20名武艺高强兵士,上船后先杀海盗,再缴其火炮,其余船只分别后退散开,躲避炮火”
“听我号令,速速集结反攻。”
“是”
快船前方攻击顺利,却不想主船海面下似受到巨大冲击,船只晃动,众人东倒西歪。
“众将士戒备”
一声鲸响,只见海底那巨大鲸鱼从海底露出水面,一众海盗二十来人纵身一跃来到主船甲板。领头中年人,身着灰衣,气宇轩昂。
“郑和,好久不见”
“是你,陈直。”郑和诧异。“那个绿裙小姑娘是谁”
“你不配知道”
言罢双人斗在一块,牢是郑和这个已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与陈直一时之间也难以分出胜负,另有海盗手下其余人手出手,黄棠本以为郑和军内高手众多,却多是普通将官,只余郑大、徐钦等郑和亲近的几人功夫可以与其余海盗人手对决,其余人员武功一般,黄棠当下与齐东东并肩持剑相斗海盗。
“棠棠姐,打斗时莫要离我太远。怕远了照顾不到你”齐东东持剑向前与海盗拼斗,一时间竟杀的数名海盗受伤后退。
“你们退下,我来”一个本在一旁观战的女子,突然几个步伐跳跃到齐东东面前,只见此女也与黄棠几人年龄相近,一身碧绿色长裙,肤若凝脂,气质如兰,长发飘飘,真是一副好皮囊,齐东东看的不禁有点发呆动作放慢,不经被其他海盗一脚踢中。
“哈哈”笑声传来“小色鬼看够了吗,且看看我手中精妙”不等齐东东说话,数道剑花已刺了过来,其中虚虚实实,竟一时找不到剑在何处。
“障眼法,雕虫小技”齐东东一个闪身,以剑柄一击敲断女子长剑,紧接着一记飞踢将女子踢到一旁。这时本与其他海盗缠斗的黄棠,见此情景,丢下对手,飞跃而至绿色长裙女子身前,抽出腰中短剑,架在女子脖子上,对众海盗喝到“放下手中武器,不然我对她不客气了”
海盗头子陈直一看,停下打斗喝道“小姑娘,注意手中分寸,今日动她一毫,今后只要在太阳照的到的地方,只怕你和你朋友余生不得安宁。”
“休要吓我,你命众人放下武器,我自然不伤她分毫”
“大伙,放下武器”陈直对众人喝道,而后恶狠狠的看着黄棠“小姑娘,你会后悔的”
“本姑娘还不知道后悔怎么写,郑大人,叫众官兵将这一众海盗绑了”
众官兵不待郑和命令,已拿出绳索,将这二十来人连着,将这群人驱赶关押到船仓内。
“我记住你了”绿裙女子经过齐东东面前时,盯着齐东东说道,“你等着”
这一闹腾,已经很晚,郑和命精壮士兵四十余人,在关押的船仓外蹲守。除却各船支值守人员,其余众人各自回到船仓休息。
睡至后半夜,齐东东、黄棠忽觉脸上一阵冰凉,瞬间清醒,却发现手脚被捆,而绿裙女子正站在二人面前。
只见绿裙女子以手指抚摸齐东东脸庞“小鬼皮囊不错,不过运气不佳,落入我手中。”
“你不要动他,有什么冲我来”黄棠着急道。
“他是你的情郎,你这般护他,你不让动,我偏要动”说罢,对着齐东东就是一吻,热烈而缠绵。
齐东东只觉瞬间五雷轰顶,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心想刚刚亲我的女子要是棠棠姐该多好,正胡思乱想中,嘴唇被绿衣女子一口咬破,两人嘴唇上都带有血迹。
“你... ...,不知羞耻”黄棠愤道。
原来绿女子初见齐东东时,女子就觉齐东东俊俏可爱,见他在甲板上激战众人,少年英姿勃发,等见齐东东看着她发呆,心中也是欢喜。只是与她打斗过程中,竟踢了她一脚,心中愤怒,又见黄棠齐东东二人关系匪浅,刚才故意将齐黄二人泼醒,在黄棠面前亲吻齐东东。
“来人,将此两人压到甲板上,两人由我亲自处理,众人不得私自处理”绿裙女子压着两人经过主船甲板,只见众人也是被五花大绑坐在甲板上。
“王将军,我待你不薄,想不到你会背叛我”郑和对着王贺说道。
“郑大人,我... ... ”王贺吞吐道“一个月前,家中老母以及妻儿被陈直要挟,前些日在太平港补给船队时,陈直暗中来信,信封中有家母信物以及妻子亲笔书信,教我到时助他一臂之力,我不得已做了这档糊涂事”胡子拉碴的王贺低头说道。
“唉”郑和叹气“也是命中有此一劫,也怪不得你。即使没有你王贺,也有下一个李贺、张贺受陈直要挟,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郑和,你既知因果,此番必要你血债血偿。当年我大哥待你如何,我三妹更是对你死心塌地,结果你竟害的他两人一人丧命,一人郁郁而终。”陈直怒道“陈朵,杀了他为你大伯、你娘报仇”
“等等,小姑娘你叫啥”郑和望着绿裙女子说道。
“我叫陈朵儿,随我娘的姓,我在我娘的房间见过你的画像”陈朵儿走进郑和说道,“到底你和他什么关系,我二伯说你是我的仇人,但是我娘又特别想你,到死之前还在看着你的画像,眼角流泪,但是我想不明白,你是个太监。”
“朵儿,好姑娘,你过来,让其他人退下”陈朵命众人退下,走了过来,郑和说道“十六年前,我奉朝廷旨意,前来灵岛剿敌。你大伯是当世一流高手,与我大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都觉酣畅淋漓,棋逢对手,后来你大伯甚至邀请我进入你们灵岛做客,你二伯不在岛内,你娘和你大伯接待了我,在和你娘朝夕相处几天后,你娘和我情投意合,当时便想和我一起离开灵岛,回到中原,你大伯也是祝福我两。”
“只是事情突起激变,那天我和你大伯在海崖边上散步,我意外跌落,你大伯为了救我和我一起跌入悬崖,我部下见我数天杳无音信,以为我在岛内遭遇不测,强攻岛内,恰巧你二伯回来,双方杀的已是血流成河,等我和你大伯从悬崖爬上来,一切都已经晚了。双方杀的眼红,场面已经不受我和你大伯控制,你大伯为了救你娘,挡下致命一刀,当天夜里过世,你二伯不让我和你娘见面,却不知你娘当时已经怀了你。数年间,我多次求见你娘,都被你二伯以炮火赶走。你二伯将岛中变故算我头上,十六年中多次派人暗杀。”
“你不配提到我三妹”陈直喝道“朵儿,杀了他,莫听他一派胡言。”
不知齐东东、黄棠、郑和一行人手能否度过此劫,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