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身子背着儿子登上一级级通向站台的台阶,匆匆而过的人们绕开这位步履缓慢的父亲快步向前方不远处的通道口走去,粒粒汗滴滑落霜白鬓角渍进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几号车厢?紧跟父亲身后的小丽看一眼扶母亲的志伟;6号车厢。志伟确认一下手里的火车票走出通道口;我们这边走。志伟扫一眼车厢上的编号指向火车前面的车厢;爸,您慢一点儿。小丽为父亲擦去滚落而下的汗珠;大家让一让,乘务员看到走向自己的小丽一家,微笑地对排列上车的旅客说,请这位老人先上车吧。小丽向乘务员点点头;爸,小心!双手扶住父亲的胳膊;微颤的脚登上车厢;志伟扶着小天的背走进车厢:2、3号下铺,志伟寻找着卧铺的编号,就是这里;老人来到卧铺前慢慢蹲下身,志伟扶小天坐在铺上;那一路上就辛苦你了。老人站起来紧握志伟的手嘱咐道;叔,您放心吧。老人松开志伟的手转身向车门口走去;爸!走进车厢的小丽,扑入怀中,紧紧抱着父亲……
背影,一点点淹没在送行的人群中,颗颗晶莹不禁泉涌般溢出眼眶,渐渐启程的列车越来越模糊远去的父亲,泪滚落而下,一滴滴浸湿自己的衣襟;我们进去吧!一张纸巾轻轻为自己擦拭着眼角的泪;微微抬起头来,闪闪泪光中映出志伟黝黑的脸庞:弟弟他?哦,我和姨让他先躺在铺上休息一下。志伟忙回答道;小丽向车窗外望去,缕缕青烟从低矮的茅草屋上徐徐升起;从小爸爸就很疼我,小丽擦去眼角流出的泪珠继续说,每一次从县里坐车回来时,父亲总是在村口等着我,记得有一年回来过春节的时候,行到中途突然下起了大雪,赶往村里的班车足足延误了四十分钟,临近村口我看到他的身影依旧踟蹰在那里,眼睛依然望向班车开过来的方向,厚厚的雪落满他的双肩,大雪中那个等我的父亲,深深烙在我的心上……志伟走上前来紧紧地抱住小丽……
写字台前一缕缕香茗的清新徐徐飘出杯沿,弥漫静静的办公室,红色的鼠标灯被一只纤长的手指掩去,微弱的光线偷偷溜出指缝,电脑屏幕上映出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正在全神凝注地审核着电子文档里一份份原材料进货的详细情况,认真审核电脑屏幕上一串串精确的数字;时间在字里行间悄悄流逝......严肃的工作态度,熟谙的专业知识让一串串头疼的数字深深记忆于自己的大脑中,露露轻松的将文稿保存好以后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在浩天的邮箱中,她用力地向上伸展自己的胳膊,努力拉伸一下自己一根根曲卷一天的筋骨,她站起身子端起散发清香的茶水在斜阳夕照的余晖里细细品尝......
快一点,林师傅他……匆匆脚步不时经过自己办公室的门前,露露望向窗户外面,每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睛,几乎朝一个方向望去,露露放下茶杯快步走出办公室,流满面的民工兄弟们已经排成两列,怎么了?露露轻声询问道,哦,林师傅在搅拌机前昏倒了。站在门口的民工向不远处的搅拌机指去,露露随他手指的前方望过去,只见永哥抬起担架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躺在担架上的林师傅微闭双眼,花白的胡须微微摇曳,露露赶忙走上前跟在担架后面,随永哥走向一间非常低矮的帐篷里,简陋的帐篷里只能容下一双脚的空间,永小心翼翼地背起师傅走进帐篷,他拿起搭在床头的毛巾为师傅擦拭干裂的嘴角,他用小勺一口口给师傅微张的嘴唇轻轻送水,渐渐地林师傅轻轻睁开了双眼,他擦去师傅额头上的汗珠说:我去找医生。林师傅急忙拉住准备起身的永说:不必了,没什么大碍。疲倦的脸上露出平静的微笑,可是...;没事,林师傅微微点点头说,我知道,知道。那您先睡一会儿,拉开被子为师傅盖在身上,我去给您买碗面去。转身走出帐篷;怎么样,等在门口的露露问,要不要去医院?永摇摇头说:师傅太倔了!他就是和董事长一起创业的林师傅吗?露露充满重重疑虑地望着永,永看了一眼露露点点头说:是,就是他,最早的时候林师傅和董事长就是发小,两个人一起白手起家,据说最早的那批筒子楼就是老哥俩一起盖的,后来董事长的规模越做越大,公司请林师傅去当副总,倔强的老头说:自己在办公室里像坐牢一样,不如在工地上和大伙们一起干活痛快,所以......永四周环顾着工地的设施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他不禁感叹道:当人们住进舒适的环境,又有谁能想起我们这些默默无闻的奉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