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胡同与四合院一样,永远有说不完的故事,北京人对它的深深情思,难以割舍。高楼大厦哪国都有,但惟独这胡同、四合院没二份儿。大磊子在之前讲过四合院,今儿该说说胡同了,这也是一直想念叨的一个话题。打小儿在胡同里长大,对胡同便有着十分的衷爱。
大磊子原来一直住在胡同的四合院里,自打1987年,老爷子单位分房,这才从平房住进了楼房。从此,便与胡同和四合院儿没了缘分。要不怎么说“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就好比您有个物件儿,平时不当回事儿,哪天好么怏的丢了,有用没用单说,您要不心疼才怪哪。就是这个理儿。咱接着说。
老北京人要是说起北京,那真可真是滔滔不绝,三天几夜也说不完。您要问起北京有多少个城门,什么“内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典)一口钟”也能说个不离儿。但要问起有多少条胡同,您问谁谁都头大。
北京有多少条胡同,您听好了,在明朝就有上千条了,内城900多条,外城300多条;到了清朝时候达到了1800多条,民国后1900多条,到了新中国刚成立哪会儿有2550条,到今儿咱北京的胡同有4000多条。不是有这么句俗话吗“大胡同360,小胡同如牛毛”,可见北京胡同无论是规模,还是数量都堪称第一。等哪天谁要是问您起来,您就腆着胸脯照上面儿说,一准儿没错儿,这是史料上说的。
说起胡同也是历史久远,北京建城三千多年,自打元世祖忽必烈入主中原,建立元朝,定都北京为元大都,北京城的格局就初步形成了。城有了紧跟着也就有了“胡同”这词儿。这是怎么档子事儿哪,这是从蒙古语中“水井”的发音“忽洞格”来的,当然,史学界还有争议。到今儿,咱北京还有带“井”字儿的胡同哪。象这三眼井、四眼井、大甜水井、小甜水井、井儿胡同,琉璃井。
元末的《析津志》说:“大都街制:自南以至于北,谓之经;自东至西,谓之纬。大街二十四步阔,小街十二步阔。三百八十四火巷,二十九巷通。巷通为本地方言”。看的出元朝的时的北京,当时的胡同仅有29条。按当时规定,宽9.24米的才叫胡同,达到18米的就叫小街,到了36米就叫大街了。
这北京的胡同还有一特色,就是吃、喝、使用全能当胡同的名儿。先说吃的喝的有米市胡同、油坊胡同、盐店大院、酱坊胡同、醋儿胡同、茶儿胡同、干面胡同、细米胡同、烧酒胡同、豆腐池胡同;生活中使用的有笔管胡同、手帕胡同、取灯胡同、锥把胡同、劈柴胡同;能当钱用的有宝钞胡同、金果胡同、银闸胡同、铜光胡同;穿身上的有裤子胡同、帽儿胡同、李纱帽胡同、方巾巷、草帽胡同;盖在身上的有毡子胡同;要化装有去胭脂胡同、翠花胡同、去珠宝市、香串胡同;您要种点儿树木有柳树胡同,枣林胡同、椿树胡同、柳荫街。您瞧有意思吧,柴、米、油、盐、酱、醋、茶,金、银、铜、铁是应有尽有,衣、食、住、行五行八作是全之又全。
当年,很多的名人也都住在这胡同里,比如米市胡同里住着康有为、北半截胡同有谭嗣同故居、珠朝街到过孙中山、小羊倦胡同是老舍先生的出生地、护国寺街梅兰芳大师住过,后圆恩寺胡同有茅盾、西四北三条住过程砚秋故居。
其实,北京胡同也不光是这些好听的,有些个名字就不大好听,象屎壳郎胡同,想不出当时怎么起这么个名字。但这名字用蒙古语一说就好听了是甜水井的意思,这不又印证了胡同儿一词是从蒙古语中的“井”字发音而来的吗,还有是墨河胡同,蒙古语“有味儿的井”。
住在胡同里的人家儿可都是几辈子,不大愿意搬家。在胡同里一住就几十年,还有几辈子的。胡同虽然破旧,这就是咱北京人的这点儿念想儿。再有就是北京人喜欢处街坊,远亲不如近邻、街坊里道这些个词儿都与这胡同和四合院有关。谁家里婚丧嫁娶,都得随点份子,谁家做点好吃的或有点儿好嚼谷儿,无论多少都得送点给街坊,还得说句“得,您套着喂吧”。这就是咱老北京的礼数。您还甭说,别小瞧胡同里的住家儿,保不准哪家儿就是王爷的后代子孙,那家又是刘四爷的后代,哪家又是祁老爷子的后世孙。再有,我们现在给人劝架不是常说一句话“抬头不见低头见”吗,我想那可能就是胡同和四合院儿的产物。
胡同承载了北京的变迁,也是演绎了北京人的风情,记录了北京人的喜、怒、哀、乐、忧、愁、欢、悲。北京的胡同就象一杯陈年的醇酿,越品越有味儿。
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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