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晨

昨晚不知半夜几点,一阵轰隆声将我惊醒了。那声音感觉很远,我以为是过飞机呢。睁开眼才发现,一个接一个的闪电正在撕扯着黑夜,要下雨了。

晚上临睡觉前,感觉夜空好像还是晴朗的,小电也就没盖起来。

我来到阳台门前,隔着玻璃向院子里望去。院子里居然白亮亮的,没有多少黑暗的感觉。大雨点应该是刚刚来到,啪塔啪塔向地上砸着,还不怎么密集。雷声有点远,但闪电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很吓人。

我想开门去院子里盖上小电,可又不怎么敢碰金属的门把手。万一一开门,一个闪电钻进来怎么办?正在犹豫的功夫,一个亮到让人眼前一黑的巨型闪电突然将我包围了,我一个哆嗦,一溜烟跑回卧室钻进了被窝。安全第一,就让小电尽情欣赏一下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夜晚吧。

躺在床上,看着闪电在窗帘上鬼魅一样的身影,听着依然有些遥远的雷声,还有窗外仍不密集的雨声,怎么也睡不着了。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刚刚我站在阳台门玻璃前时,看到前边楼上正对的楼梯间顶层亮起了灯,应是有人在下楼。如果巨型闪电闪起时,他恰好向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的话,一定会看到玻璃后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面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的不知是人是鬼。太恐怖了,我都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没有听到尖叫声,很庆幸,这一幕应该是没有人看到。

早上起来,雨早已停了,地面上基本都干了,看样下得不算大。温度也降下来了,穿着短袖直起鸡皮疙瘩。

我来到葡萄架下,想看看白头翁的窝有没有受到影响。一抬头,窝边的蔓子上居然站着一只小翁,身上披着一层不是很密集的灰色羽毛,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小脑袋靠在肩膀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小翁,其他时候基本是只看到几瓣小尖嘴。没想到羽毛这么丰满了,大概没多少时间就能独立飞行了。看它这样子,不会是被淋病了吧?但也不能去碰它,万一大鸟闻到它有了人味再将它抛弃。

有时我也会感到疑惑,鸟窝口都是向上的,如何躲避风雨呢?还是鸟们天生就有抵抗风雨的能力?如果弱不禁风到一点都不能承受,那在成长的过程中又能成活下来多少呢?

等遛狗回来,小翁已经站在了离窝有一点距离的另一根藤蔓上,小眼睛圆睁着,看起来精神了许多。两只大鸟在葡萄架上正喳喳地大叫着,也许是在招呼小翁赶紧回到窝里去,外边危险很多。

我也有些着急,马上到点上班了,又不能帮忙。不知大鸟会如何让小翁回去,也担心如果它就是不回去,万一掉下来,狗子会不会咬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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