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调开篇《梁祝》一曲终了,自然地把话题扯向梁祝其人其事。《梁祝》,中国古代民间四大爱情故事之一,是中国最具魅力的口头传承艺术及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1959年,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在上海兰心大戏院首次公演,这支中国有史以来最著名的小提琴曲,完成了交响音乐民族化的创世纪变革,并迅速地走向世界,从而使中国民间传说《梁祝》在世界上产生广泛的影响。
自东晋始,《梁祝》的故事在民间流传已有1700多年,可谓家喻户晓,流传深远,被誉为爱情的千古绝唱。从古到今,有无数人被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爱情所感染。
其实,梁山伯与祝英台并不是同时代人,两人的正式身份也都不是皓首穷经的读书人。梁山伯是一位朝廷清官,平日里治政为民,勤于公务,一旦遇到荒年灾情,就向上为民请命,奏减赋税,申请赈粮,向下多方设法,济救灾民,生产度荒,因此,百姓爱戴他,称他为“梁青天”。在梁山伯老爷逝世之日,民众自发地为他选择风水宝地,以求转世成仙,永垂不朽。不意间,发现了八百年前过世的民间女侠祝英台的墓碑,这位巾帼豪侠,素以主持正义、惩治凶蛮、劫富济贫、侠骨柔肠而著称于世,为百姓所怀念。今日里,为安葬“梁青天”而得见“祝女侠”的碑记史料,缅怀其英姿丽貌。鉴于清官梁山伯是位无偶独身男士,八百年前的侠女祝英台又终身未嫁,且英台墓地算得山清水秀的风水绝好之所,于是,有人建议,何不让“梁青天”寿寝此地,与祝女侠永世为伴,但愿他俩从此以后在地同结连理枝,在天共作比翼鸟。
自后,《梁祝》的故事就被演绎成凄美婉约的爱情故事,以各种艺术样式,在民间世代相继、广为流传,其中苏州评弹功不可没。评弹,这朵开放在苏南乡土上的清丽秀雅的艺术奇葩,至今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艺人被蔑称为“伶人、优伶、戏子”,社会地位低微,评弹艺人同样命运多舛,说出来,现时代的人恐怕不会相信,数百年前的苏州评弹艺人竟然受丐帮掌控,到哪个码头“说书”,事先要向 “丐头”通报,事后要将辛苦所得抽成分利给“丐头”,否则,丐帮的骚扰手段防不胜防,轻则硬闯书场,将场子当成乞讨之地;重则抢夺听客财物,甚至砸场断先生生计,总会让你把说书收入分他可观份额,方才“过门”。转机出现在清乾隆朝,乾隆皇帝南巡,姑苏弹词名家王周士应召为皇上说书,其精湛的演艺获乾隆帝好评,后王周士随驾进京,御前弹唱,皇帝赐予他七品顶带,王周士因此而被后人誉为“御前弹唱,七品书王”。京城回苏后,王周士于乾隆四十一年(1776)发起创建评弹艺人行会组织“光裕公所”,取“光前裕后”之寓意,供奉三皇祖师,制订行规行风,废除了丐头管艺人的陋规,由“光裕公所”负责管理评弹演出事务,定下“道不伤道”的行规,要求书场将每一场次的“书档”之三天票房收入上缴“光裕公所”,该收入“取之于艺,用之于艺”:不管艺人水平如何,即使开书之后,聊无收入,“公所”也定然负担艺人的一日三餐之费,一为保证其肚皮温饱,二为维护其体面尊严;某些因多种原因而在职时收入菲薄、积蓄几无者,“光裕公所”给予其退休后必要的生活接济,部分连身后之事都无力自行料理的,“公所”负责其一应丧葬开销(苏州虎丘山旁边辟有“光裕义冢”);还开办“裕才学校”,对行业内子弟进行文化教育,以解除艺人的后顾之忧。在行业内部,积极调整关系,提倡尊师礼让,吉庆佳节在“光裕公所”举行会书义演活动,艺人间相互切磋书艺,每天四五档书目,让众多艺人登台亮相,以“别苗头”、见高下,促使大家提高艺术水准,像老一辈著名评弹演员徐云志、蒋月泉等都是通过 “会书”而涌现的。
“光裕公所”在1912年更名“光裕社”,几经修缮,清代光绪年间的门楼、成立一百五十周年的纪念石幢、展示评弹历史的碑廊均保存完好。光裕社为提高评弹艺人的地位和评弹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是评弹界成立最早,参加演员最多,存在时间最长,对评弹艺术发展作用最大的行会组织。二百多年来光裕社名家辈出,流派纷呈,素有“千里书声出光裕”之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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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