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而通之以尽利。”
在《易经》中,变化、发展有“变”有“通”。“穷则变,变则通”,“变”是质变,“通”是量变。“变而通之”就能“通天下之志”、“定天下之业”,把“利”都表达出来,所以说“变而通之以尽利”。
“鼓之舞之以尽神。”
“鼓之舞之”,指行筮求卦时摆弄那四十九根蓍草的动作,也就是揲蓍求卦。《庄子·人间世》说“鼓筴播精,足以食十人”,崔譔注说“鼓筴,揲蓍”,可以为证。
“以尽神”的“神”,就是“阴阳不测之谓神”的“神”。占筮的结果是得到阴爻或阳爻,但事先并不能预知,这就是“神”。行筮求卦的目的和作用就是把“神”的精义充分表现出来,所以说“鼓之舞之以尽神”。
乾坤其《易》之缊邪?
这是说,全部《易经》都蕴藏在乾、坤里面。这句话虽然用疑问的口气,但其实是词疑而意不疑。
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
这句话,实际上是对上一句话的申释。“乾坤成列”,是说乾、坤列在六十四卦的队伍里;“而《易》立乎其中矣”,是说《易》就存在于里边了。
为什么这么说?可以看屯卦。屯卦的《彖传》说:“刚柔始交而难生。”“刚柔始交”,就是乾坤始交。因为《杂卦传》说:“乾刚坤柔。”可以证明“刚柔”是指乾坤。屯是乾坤二卦开始相交,这说明以下许多卦都是乾坤相交产生的。从屯、蒙到既济、未济,都不过是乾坤的变化发展。
乾坤毁则无以见《易》。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乾坤毁灭了,《易》也就没有了。实际上这说的是第六十三卦既济。既济的《彖传》是:“刚柔正而位当。”《杂卦传》说:“既济,定也。”说明既济是乾坤变化、发展一个周期的终结。
乾、坤,一个是纯阳,一个是纯阴,最不平衡;既济,一半阳一半阴,阴阳都当位,已经平衡。这表明,由屯到既济,乾坤变化、发展已完成了一个周期。
《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
这句话说的是第六十四卦未济。“或几乎息”,实际上是没有息。乾坤的变化、发展并没有完全停止,而且也不可能完全停止,所以,《序卦传》指出:“物不可穷也,故受之以未济终焉。”因为未济卦虽然也是一半阴一半阳,但阴阳都不当位。
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这句话是说,“道”是抽象的,无形的,不能用感官来认识;“器”是具体的,有形的,可以用感官来认识的。
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举而错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
“化而裁之”,就是“去故”,也就是“成天下之务”。讲的是质变。
“推而行之”,就是“取新”,也就是“通天下之志”。讲的是量变。
这里的“变”、“通”,就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变之谓事”的“变”、“通”,也就是“观其会通”的“会”、“通”。
“举而错之天下之民”,就是将它施行于天下的人民。这里的“事业”,就是“通变之谓事”的“事”,也就是“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的“典礼”。
是故夫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
这段话,在前面的第六章中已经讲过了。因为全部《易经》就是讲爻与象的,这一段文字非常重要,所以在这里又讲一遍。对此,孔颖达说:“于此更复言者何也?为下云:‘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为此,故更引其文也。”朱熹《本义》指出:“重出,以起下文。”即这一段话是本章整体之一部分,承上启下,不可或缺。虽然与第六章重文,但不可不讲故重言之,与“化而裁之”、“推而行之”同焉。
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
“极”,是穷尽。“鼓”,是鼓动、阐发。“辞”,指爻辞。这两句话意思是说,卦象能把天下纷繁复杂的事物都穷尽,爻辞能阐发天下的变动。这实际上是讲卦与爻的作用。
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
这两句话是针对用《易》者说的。“存乎变”、“存乎通”,是用《易》的变通,不是说《易》的本身有“变”有“通”。而上文“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则是针对作《易》者而言。
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们在用《易》时,对《易》的分析见仁见智,看法不一。怎样才能做到“神而明之”,这就在人而不在《易》了。
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默”,是不声不响。“成”,是成就。“不言而信”,是说对《易》理解深透,其思想与《易》理暗合。《荀子·大略》所说的“善《易》者不占”,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存乎德行”,是说用《易》者之所以能做到这样,就在于平日的修养。
未完待续……
本文选自金景芳、吕绍纲合编的《周易全解》,市面上非常靠谱的讲解易学知识之书,想入门或深学的朋友都可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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