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没吃饭,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趁第二节没课,我早早就忙活起来。把昨天剩下的花菜洗净,用手掰成小块。再泡上干蘑菇、木耳、海带丝;然后准备好花椒,大料;切好蒜后开始红油,丢上少许花椒再加上一粒大料,待红到八九分时再丢进大蒜,不一会便香味扑鼻了。趁着火候,将洗净的花菜倒进锅里,拿起铲子上下翻腾,这花菜便泛起丝丝金黄,点上几滴酱油,再将泡好的干木耳、海带丝倒进去,这白里透黄,黄里再带上一点棕色,竟让我垂涎欲滴了。咽下几口唾沫,赶忙拿出切好的西红柿放进去,这红、白、棕、金黄几种颜色相互搭配还别一番韵致。 中午准备做拉面,第一步是和面,舀出一瓢半面粉倒在盆里,再舀上多半碗凉水,放在旁边。我水平有限,一直无法掌握面与水的比例,于是采用一点笨办法,拿把小勺,一点一点往面里加水,一边加一边用筷子在面盆里面搅动,直到将所有的面粉搅成一团时,开始醒面。将面团放在案板上,用面盆将面团扣住。
待到第四节放学,面已经醒好了。热上水,再和面,揉成团,擀面成片,然后用刀切成条。用手捏住面条的两头,轻轻一拉,像变魔术似得,一条条细细的拉面在我手中诞生了,刚好,锅里的水开了,将面条丢进锅里,只见面条们在滚开的锅里上下翻腾着,舞动着。我心里也有说不出快乐。
面条熟了,我迫不及待的将他们挑进碗里,浇上菜。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不禁食欲大开,大嚼特嚼起来。第一碗还没有走到门口便消灭了个干净,于是盛上第二碗。老张家的也是拉面,我把饭端在她面前得意地问:“怎么样?”
“不错呀!”听到她的赞叹我心里更加得意了。于是夹起一块菜问他们家的小孙女:“尝尝伯伯的菜好不好?”小孩子高兴坏了,一边吃一遍点着头。我也高兴的不得了,于是大口拨拉着。突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卡在我的咽喉处,我心想,一定是大料,刚才红油时忘了掰碎了,先是往下咽,坏了,怎么都咽不下去,我又赶忙往外吐,但是已经来不急了,无论我怎样咳嗽,都咳不出来,这时有口痰吐了出来,痰里带着血丝。老张吓坏了,不停的问:“怎么了,怎么了?”我感觉胸口堵得厉害,一边摆着手,一遍冲出门外,大声呼叫着:“成医生!成医生!”成医生来了,先是让我坐在凳子上,张开嘴,然后让我说:“啊... .....”然后,他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扶着我的头,眼睛在我的嗓子眼里一边搜寻嘴里一边念叨。“太靠下了。一点都看不见。”这时,我听见老范在那边大呼小叫的问:“怎么了,是走马猴吗?”这时只觉嗓子跟一阵痒痒,一咳,又一口血痰吐了出来。成医生急了,“嗓子划破了,咱这没有条件,得进城,别等了,马上进城!”看着成医生无奈的眼神,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在这一粒小小的大料面前,人的生命竟如此脆弱。
吃口面,再试一下,看能不能把它咽到肚子里去?我边想边站起来端起碗,大大的往嘴里拨了一口面条。
那粒八角在面条们的簇拥下,总算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我的胃里 ,总算解脱了。
这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