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起兵

晚间，将府设宴。仇璟又叫他手下的四名参将万勇、于勉、田功、韩勃请来，和谋士范庄、独子仇勋一起为钟世良接风。仇璟为钟世良依次引荐，便众人在席上开怀畅饮。谋士范庄向钟世良问道：钟将军此行西京，相信对大凉的朝政底细多少有所了解。不知道大凉现在的朝政形势如何？钟世良笑道：范先生，在下此去凉州确实多少知道大凉现今的朝政底细，不过却因是外人，知道的微乎其微。范庄道：无妨，钟将军只需把自己所闻所见的全都说出来便是。钟世良点了点头，说道：好，大帅、范先生，那在下就畅所直言了。众人点了点头。

钟世良站起身来，说道：“自从丞相李玉申死后，大凉皇帝李惇又任命柳国邦为相，帮他治理国政。柳国邦虽碌碌无为，不过他与外戚车骑将军柳光进走得甚是亲近，二人私下里以兄弟相称，柳光进也时常为他出谋帮他解决不少难事，大凉的国政也就没出现多少差错，好歹也算得上是稳定。大凉的国政也就勉强能撑得下去。”

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又道：“对了，在下在西京城里还听说大凉的两位皇孙已经平定了衢州的暴乱，而且都回到了京城。”

仇璟问道：“他们很能打仗吗？”这个在下倒是不清楚。不过在下知道大凉开国之君是以武立国，大凉的这两位皇孙都是年少从军，尤其是这个东宁郡王更是不简单，他这个人不但勇武，而且深谙谋略，用兵之道更是了然于心。这次平定衢州的暴乱，全凭他一个人运筹帷幄，统筹为握。所以皇帝李惇对他这个皇孙很是器重，很是刮目相看。

仇璟听他如此夸赞这位东宁郡王，不禁心中一奇，说道：这位东宁郡王，我真的想会会他。

范庄微微一笑，向钟世良道：“那大凉的军队战备如何？”钟世良道：“凉军军械锐利，兵器充足。”哦了一声，又道：那与本帅的大军又如何？钟世良沉吟半晌，说道：“大帅的兵械虽锻造得坚刃，不过却不如凉军的兵械精良。众人均是相视一望，着实是吃了一惊。”仇勋突然大声道：“钟叔父，你这未免是长他人的志气，小侄倒是不信他们的军械会比我们的军械锻造得好。我军的军械是不会比他们的差。”仇璟大喝一声，说道：“仇勋，不得无礼，先请你钟世叔把话说完。”说着又使了个眼色。仇勋见了，忙向钟世良致歉道：“钟世叔，小侄刚才多有冒犯，还望钟世叔你能够见谅。钟世良忙扶他起身，笑道：仇世侄，请起，请起，不必大礼。仇勋道：多谢钟世叔不怪之恩。”钟世良点了点头，转身又向仇璟、范庄望了一眼，又道：“不过我军与凉军相比，还有一点占有优势？”于勉突然问道：“是什么？”钟世良道：“是大帅的兵士。”于勉喃喃道：“兵士。不错。大凉由于常年不打大仗，他们的兵士已经不像过去招募得较多，而且他们现在又不演习常战，大凉的军队已经非常松弛了。而我军恰恰相反，常年在边关替大凉卖命打仗，勇武强悍，士气高昂，二军相较，我军定能以勇武获胜。以勇武之师对不战之兵，岂有不胜之理。”

仇璟大喜，说道：“钟兄弟，没想到你和范先生的意见不谋而合。看来是时候了。”钟世良抢口道：“大帅所指的是什么？”仇璟哈哈一笑，道：出兵。钟世良喃喃道：“起兵？”仇璟点了点头，道：“不错，钟兄弟你不是在去西京之前就劝我起兵吗？如今本帅认为现在正是大好时机。是时候了。如今本帅如你所愿，正式要起兵了。”钟世良喜道：“太好了，既然大帅心意已决，那不如趁早（及早）起兵，不知道将军（有没有）选定了起兵的吉日了吗？”（没有）。“出征的吉日范先生早已替本帅拟订好了。”钟世良哦了一声。道：“是吗？”范庄道：“不错，臣夜观天象，明日便是那黄道之日，所以出征誓师祭旗的日子就定在明天。”

钟世良又问道：“大帅，你可想过起兵的理由了吗？”

仇璟还未答话，范庄抢口道：“这一点儿，在下早已为大帅想过了，柳光进、柳国邦把持朝政多年，我们可以说他们二人狼狈为奸，说他们二人要结党乱政。而大帅则竖起讨逆的大旗，说是奉了皇上的密旨，前来讨逆，如此便可名正言顺了。”

钟世良点了点头，沉吟道：“好，这个主意很好。大帅既然准备起兵，不知道可曾做好准备了吗？”仇璟微微一笑，道：“钟世兄，你不必担心，本帅已准备好了充足的粮草，足以支撑我军跟凉军作战三年。饷银也备至妥当。还有钟兄弟你运来的大凉皇帝的珠宝，也足够我军打仗行军之用了。至于凉军方面，范先生已经为本帅想过，他们很可能派李舒达为大将军跟我对战。对付他，范先生已经为我想出妙策。”

钟世良拱手道：“大帅既已想出宜应之策，那在下也就放心了。不过在下还有一点儿担心。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仇璟道：“钟兄弟你担心的是什么？”

钟世良道：“在下担心的是万一大凉皇帝再派他这个皇孙东宁郡王协同作战，不知大帅可有应付之策？”

仇璟吃了一惊，他早已打定了起兵的主意，可是却不曾把东宁王李崇孝放在眼里。他喃喃道：“这，这。”一连说了两个这儿，却没有下文了。

这时。韩勃突然拱手说道：“大帅，李崇仁的年纪和我们四人的年纪差不多大，纵然他富有谋略，末将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凭我们四人之力，我就不信不能在他的身上讨得便宜。只要他敢率军前来，我们四人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田功、于勉、万勇点了点头，纷纷说道：“不错，我们四人一定叫他有来无回。有来无回。”

钟世良有点不大放心，说道：“四位参将，你们千万不要大意。”

他刚说到这里，忽听范庄说道：“钟将军尽可放心，如若李崇仁他真的像钟将军你说得那么厉害，在下一定会想出好的计策叫四位将军小心的应对。”

钟世良道：好，好，有范先生的安排，在下就放心了。

仇璟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说道：“好，好，为了明日的胜利而干杯。干杯。”众人也纷纷说道：“干，为大帅的大业干杯。”众人便放开胸怀，开怀畅饮。

翌日准备香炉文案，仇璟在校场之上，检阅他的虎骑军，誓师祭旗。率军起兵。此时旌旗招展，他念罢征讨的檄文，便传令众将上马，抽出腰中的弯刀，率领着他的虎骑军去占领银城的各个大小要道。

虎骑军的战马奔腾如飞，虎骑军的兵郎们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锋刃的弯刀，他们奋力厮杀，杀向那些毫无防备的凉军。片刻之间，一条小巷的尸体已堆积如山，鲜红的血水汇成涓涓血流，流淌满地。士兵们的箭簇在大街小巷嗤嗤地作响，无辜的百姓发出发出的凄惨的哀嚎声，惨叫声，声声不绝于耳。

这场残酷的厮杀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便匆匆过去了，只留下了一座凄凄凉凉的城池血腥的气味在城中久绝不散。不道半日，经过一片混战之后，仇璟终于占领了银城，也就由此射出了反凉的第一箭。

后世的凉国史书记载这件事为银城之变，而这一日也被凉国史书记为国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