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走着不同的道路,时而
走向林中的草地,时而到泉边
时而到蔷薇盛开的山岩上,
从山上眺望原野;可是
丽人啊,日光下到处看不到你,
微风中消失了那些语言,
温柔的语言,从前我在你身旁
……
——(德)荷尔德林《无题》
昨天璐瑶来了,但是下午就得走,我接她来学校,吃了个上午饭然后在周边走走,她已在北京玩了五天,有些累了,过来只是见个面看看。比较喜欢跟她说一些事,和以前高中时候一样,她坐我后面,我们总是聊很多,渐渐成了朋友。
我们从小树林里绕行,秋天的静谧散在空中,我们慢慢走着,静静观望,选择校园是因为绿树掩映,没有聒噪。我和她坐在水木清华的木凳子上,秋日柔和的阳光从树叶间溢出,秋风爽朗。我盯着湖面大半已残的荷叶,听她言语中生起的回忆,我希望我们的联系贯穿生命的日子。她说到一些在学校学习的事,感觉她的大学挺累,似乎和高中时期一样的学习方式,我现在已无法适应了,可她却说的很平静。她还没有准备好工作,多半是选择继续读研。
当我们询问自己所处的地方,当我们想望快乐的生活,当心灵渴望新的生命,有时候,人思虑自身,需要有另一个人,在听着清脆鸟鸣,沐着和熙阳光的树下,帮你探寻内心深处。这个感觉,对于我来说有点像《直视骄阳》里坐在湖边的场景。情感等同于心理治疗,就如同小时候身处故乡,灿烂的大自然照亮过你的日子,善良与纯真永远会流淌在你的血液里。生活中有很多朋友,不同的朋友在你的生活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你一个人走着,走过不同的道路,日子也会穿越山岭,挤过楼宇,伴着它的光辉,无法触碰,不可阻挡。而曾经你倾诉的对象,几年之后,再相见,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让你再一次平静。
我喜欢这种淡淡日子里的幸福,但是却又如此短暂,短暂的时光里终结了很多。午后,她就要走了,我又要一个人回到学校。她说:“都还没跟你拍一张合照就离开了?”我说:“不必了吧,下次很快就会到的。”我早上出去的时候给她拿了两本新书和一本未拆封的笔记本,她很喜欢。
为何只不过是一篇日志,吃个饭,散个步而已,凭着什么样的感觉什么样的语言记录的呢,我自己竟然忘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手插裤袋斜靠着护栏,看着她上车,离开。我还想对她说些什么?如果可以,以后见面再坐下来慢慢说吧。
2014.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