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非洲》里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新加坡青楼里一个老妇女向一个来自遥远丹麦的小伙子讲述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同时拿出一只和这个妇人年纪一样老的鹦鹉,告诉小伙子这只鹦鹉是她年轻时候的一个出生名门的英国情人送给她的礼物。这只鹦鹉能说各国的语言,但有一段话是她的英国情人在送她之前教给鹦鹉的,她听不懂。一直以来,她问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很多客人,也都讲不出其中的含义。她已经断了打听这段话含义的念想,但现在青年来自远方,她还是想把鹦鹉拿出来,让小伙子听听是不是他的乡音。怎料,鹦鹉说出来的那几句话竟然正是小伙子的乡音。这段话是一首小诗,小伙子给老妇人翻译了出来:
“月亮下沉了,连同繁星;
子夜退去了,悄然无声;
时光在流逝,流逝;
我独自倒卧,孤零零”。
老妇人请小伙子又说了一遍,轻轻的点点头。
让人多么惆怅的一个故事。多少个夜晚,老妇人听着鹦鹉一遍又一遍说着她听不懂的故事,一次又一次怀想和他在一起的故事,猜想情人是在向自己吟诵一首情诗?还是在倾诉对自己爱慕?还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历经了多少思念与惆怅,如今那段话却终于明了。但斯人或许已不在,即使明了又如何,终究已回不去。或许不如永远不懂,这样的话永远有一个念想,似乎她和他的这段故事因为这段话的纠缠永远不会结束。如今一切答案已揭晓,似乎到了一切都该画上句号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