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呢?”爷爷看看孙女,“找丑丑么?它被丢掉了。”阿奕心里咯噔一下,“又被丢了”。这已经是被丢的第三只狗了。回过神来,急忙和女儿人说,“丑丑啊太顽皮,出去玩迷路了,找不到家了。”
五年前阿奕的父母养了第一只狗,是父亲同事送的。送来的第一天就给狗狗起了个名字,小黄。小黄就是普通的土狗,所以也没有特意的照顾,父母吃什么,它也吃什么。小黄长得飞快,过了两个月,体型已经是来时的两三倍,当初圆圆可爱的模样,渐渐俊朗起来。另外看家的特性也越来越明显,有陌生经过、有异样声音就会警惕的吠叫。就是这个原因,阿姨家第一次被投诉,关于文明养犬,噪音扰民。
很快小黄到了发育期,又遇上秋天,褪毛褪得厉害。阿奕的母亲开始抱怨,家里到处都是狗毛,做起卫生来太过麻烦。从这以后小黄整天被关在过道里,除去每天两次出门。起初两天小黄晚上会抗议,吠叫几声,过了几天变成了撒娇哀求的声音。后来只要一打开过道的门,小黄遍兴奋的满屋子跑,不断地往主人腿上蹭。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五,阿奕下班回来,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和父母一起看地方新闻。阿奕挪了挪位置,感觉和平日一样好像又不一样。噢,对!是小黄,“小黄,在哪儿呢,自己遛出去了?”“没,小黄被丢掉了”父亲随口一答。“丢哪了?我再去找找?”“青山服务区”,母亲接了话,“之前丢在小区它自己回来了,所以……”阿奕有点懵了,故意的,居然是故意的。他连忙出门,电梯按钮按了几次,依旧停在7楼,就直接跑到地下室了。
车子发动的一瞬间,阿奕脑子里一片空白。几分钟之后,熄了火,又回了家。“急急忙忙去哪了?”,母亲边看着电视边问道,“哦,有个东西落车上了。”现在去又能怎样呢,该是找不到了吧。其实,他是怕万一找到了,家里已经没有小黄的位置了,送动物收容所一只土狗的结局往往比较悲惨。也许,它在那个服务区可以遇见好人,就算遇不到应该也可以活着吧。
接下来的一年,阿奕的工作很忙,加上又谈了个女朋友,在家里的时间少之又少。父母明里暗里说太过清净,希望早点抱个孙子,阿奕和女友呢,想过两年再结。一次聚会中,不知道是谁提议,阿奕父母养只性格温和的小型犬试试,这样就不会遭噪音投诉了,而且一定要从小开始养,这样感情深,习惯容易养成。就这样他们又有了小黑,一只纯黑的长毛狗。
小黑出生后的第四天就被送到阿奕家了,这次父母好像做了挺多准备工作。狗狗的喝的牛奶,各阶段的狗粮,狗狗玩具,还有不少漂亮的小衣服。和睦共处一段时间后,小黑开始严重脱毛,去了宠物医院,确定为常见寄生虫,主要原因是照顾不当,洗澡后毛发没有完全吹干。经过这一阵,小黑的脱毛也告一段落。
过几日,小黑来阿奕家就要满一年了,这些天,小家伙好像又有点掉毛,怕悲剧重演,阿奕带它去了宠物医院,结果只是成长性的换毛而已,也就放心了,医生特意交代了不要给狗狗吃太咸的实物了,内脏负担大也会引起掉毛。
阿奕跟父母转述了医生的话,认为小黑俨然是家中的一员并且会伴随多年。直到一天母亲跟他说,有个朋友要送她一只成年贵宾。还说习惯养成很好,很乖,而且过了成长期,不会大量换毛。她要把小黑送走,送不走就让父亲丢了。
自己来养么,时间不够,无法照看,反而是害了小黑呢,阿奕想着如果有人领养就好了。于是东找人,西找人,平日里说爱狗的人,怎么就没有了呢。连理发时都不忘问问理发师愿不愿意领养,结果还真有一位表示可以养养看,不过要下班以后才能带回家。小黑寄养在理发店几个小时,几乎没有停止过哀嚎,阿奕实在看不下去,依旧带回家了。
周末阿奕和女友回家,发现家里多了一只深栗色的迷你贵宾,它的尾巴被剪得太短,看起来有些奇怪。这狗是带着名字来的,美美。一想到小黑要被迫送走,阿奕女友给它起了个新名,丑丑。
父母不愿同时养两条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小黑最近又掉毛厉害。父亲表示月底还没有人领养,不然只有一个办法了。阿奕把小黑拿到了宠物店,准备放在那寄卖,或者直接卖给宠物店,结果状态宠物店嫌小黑状态太差,不愿意收。最后阿奕想到了女友的一个亲戚,至今独身,他把狗狗送给了他,并且每月给一点费用,小黑就这样被迫送走了,像被丢了一样。
丑丑好像挺受欢迎,除了阿奕和女友心理有点抵制。时间一久,也有感情了。由于丑丑是成年以后才来的阿奕家,所以很多习惯难以更改。典型的是,总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大小便,经常在家中解决,阿奕父母很是头疼。
另外那个像打不破的魔咒,丑丑也掉毛,并且厉害,甚至有些地方都秃了,丑丑如今变成了真的丑丑。走出门人家都以为是流浪狗,依旧带去宠物医院,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是交代注意它的日常饮食。奇怪的是每次去完宠物医院后的一段时间里它的毛发会慢慢好起来一阵,然后又恢复原状,父母见没有完全好起来的样子,干脆宠物医院也不去了。
去年年底,阿奕和父母去了趟老家,丑丑也带了去。父母希望阿奕的外婆收留狗狗,外婆也答应了。可临回家时,又舍不得重新把丑丑带走了。阿奕心想,这回父母真真的要养丑丑了,不会再有之前那样的事了。
“阿奕,快过来坐,愣那儿干嘛呢?”阿奕母亲喊道。阿奕才回过神来,电视里依旧放着地方台的新闻和所谓的生活之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能吃太咸的,怪不得我们养的狗都掉毛。”母亲说着话,递了一个苹果给父亲,“对啊,都习惯了,下次要再养的话,注意点”,父亲接过苹果说。“别养了,我们常来看你们就是了”,阿奕赶紧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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