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啊,在一個清晨,我覺得自己將永存
快樂的肉體將我圍裹,
好象草兒裹在它的绿雲裡。
2
從牀上起來,我做过夢
夢見馳过古堡和火熱的煤堆
太陽高興地躺在我的膝上
我忍受着黑夜,活下來了
在黑暗的水中漂洗过,象一片草葉。
3
黄楊樹的大葉子
在風裡猛摇,呼唤我們
消失到宇宙的荒野中
那裡我們將坐在一棵樹下
永遠活着,象塵埃。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羅伯特·勃萊的詩歌《三章詩》。喜歡讀詩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同一首詩在不同的年段不同的情境抄讀的感受是不一樣的。特别是一些傑出詩人的傑出詩作,不必精准閱讀,只需要感受。勃萊的《三章詩》每一句都充满了暗示,蕴含了関於命運、関於永恒與瞬間、存在與死亡、偉大與渺小的極爲丰富的内涵。
寒露已过,對於東北來説,已經應該是冬天了。我们知道的節气,實際是中原地区的物候節令,把它們放到東北,其實有些牵强。在长城以南,這個時候應該是一年當中最好的季節:紅葉繽紛、黄花满地、北雁南飞、寒蟬凄切……而在関東塞北,則應該是朔風漸起、雪花紛飞、江河結冰、秋收冬藏的時令了。
我還記得上小學高年級時,也就是小學四、五年級時,這個季節正是支農的季節。每年秋收季差不多都有半個月的時間,要到近郊或遠郊的生産隊去收地扒苞米。當年深秋時節的天氣比現在冷得多,十月中旬後,小雨夹雪都應該下了好幾場了。我清晰地記得有一年(如果我没記錯應該是一九七六年)剛進十月份,一場大雪铺天盖地,把還没來及收的庄稼全都捂在了地裡。那年的秋天,我上小學四年級。大雪初霁,就和我的同學们一起,带着着飯盒,背着土籃,穿着黄胶鞋,光着手爪子,在大雪窠裡抢收庄稼扒苞米……雪地裡,單鞋全都湿透了,一走路,鞋裡面就呱嘰呱嘰地響,但我们依然唱着歌,非但没有感覺到劳累辛苦,反倒覺得是一種习以爲常的快樂。四十多年过去了,四十年前經歷过的一些平凡普通的事儿,到而今愈發清晰了。
期中考試如期進行。這本來就是一個學校的教學常規任務。從上學开始,很长一段時間裡,一個學期祇有期中和期末两次考試,所以我和我的同學们對這每學期的祇有两次的考試格外重視,從小學到高中,除了學科竟赛外,一個學期裡也就祇有期中和期末考試了。不知從什麽开始有了月考,後來又有了周考,如果説高中有高考昇學的壓力,多了這麽多次的考試也就罢了;据我所知,現在的初中乃至小學也开始有月考甚至周測了!每天晚上去城区走步時,路过新城小學,我總覺得新城小學教學楼上那四個閃烁着的紅色的霓虹大字“解放天性”純粹是自説自話、自欺欺人。
監考是很愁人的一件事儿,特别是像高一年級涉及文理分班的期中考試。满满的两整天的的考試時間,每位教師至少要監考一整天,雙休日時,我们都會得两天的時間轉瞬即逝;而到了考試監考時,真的是渡日如年,一天的時間竟长似一個月甚或一年。喜歡不喜歡,有用没有用,這些基本上與我等平頭百姓無有関聨。我想説的是做事態度,有很事儿我們並没有話語權,有很多看似不合理但又約定俗成的事儿,确實無法去證明虚實真僞。但有一點我一直在戒惕自己,千萬不要驕嬌恣雎,我們或許無法改變現有的令我們壓抑的一切,但我真的希望在我周圍的認識的、不認識的,有関聨的、没関聨的人兒,都努力讓自己做得更好——生活得更好、工作得更好。
晚課抄了漢樂府詩歌《蜨蝶行》:蜨蝶之遨游東园,奈何卒逢三月餋子燕,接我苜蓿間。持之,我入紫深宫中,行纏之,傅欂櫨間。雀來燕,燕子見衔哺來,摇頭鼓翼,何軒奴軒。
抄了《論語·子路第十三》: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爲子隐,子爲父隐,直在其中矣。”
抄了《禮記·檀弓上第三》:鄰有喪,舂不相;里有殯,不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