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顿稀疏平常的午饭后，我缓缓道出。

宋扬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

【孟梨，别闹了。】

【我是说真的。】

我依然没有温度的回答道。

他猛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怒吼道，

【好！如你所愿，离！】

1

我叫孟梨，今年30岁。我的丈夫叫宋扬。

从校园到婚纱，我想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就连我最好的朋友赵燕也总是说。

【孟梨，真羡慕你，我都蹉跎成大龄剩女。你早早就嫁了好男人，又生了个可爱的儿子，实在令人羡慕。】

多年前，我也曾这样认为。

我们从十六岁相识于校园。

那是个在一个清晨的早上，我拿着一本诗文集做在学校一颗大树下。

微风轻轻佛过脸庞，好不惬意。

这时一道身影遮了过来，我抬起头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还是一样的蓝白校服，但加上他温和的笑容，仿佛校服也不那么丑了。

【你是在看泰戈尔的诗集吗？】他推了推眼镜问。

我轻轻点了点头，不明所以。

【我也挺喜欢看这本诗集的】他自顾自的说。

【我最喜欢里面的一句是天空没有鸟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

他自顾自的说。

【我也喜欢这一句。】我说。

因为诗集我们有了交集。慢慢熟络起来。

他是高一三班的，而我是二班，我才知道我们两个是邻班。

他告诉我他挺喜欢文科的，但他妈妈说“学遍数理化，走天下。”从小就乖巧的他再一起屈从。而我告诉我学文科是我拿得出手的只有写的一手好文章，数理化科科不及格。

他主动帮助我补课，而作为回报我把他喜欢的诗集送给了他。

我们确认关系是在大一的上学期。

因为偏科，我只考了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而他及时不喜欢理科，但还是如愿考上了京大。

我们的城市从一公里变成了相隔千里。

少女爱慕的情愫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埋藏在心底。

宋扬每天在微信上问候我，我从开始的句句回，渐渐变成了隔几个小时回一句。

宋扬感受到了我的异常，询问我【是不是最近惹到你了。】

【没有 】我回。

【那你为什么回我信息这么慢。】他问。

良久后我下定决心说。【宋扬，我喜欢你，但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可能，我们还是不联系了吧！】

我自顾自的将宋扬拉黑。坐在自己的床位上沉默半休。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就此翻篇，可次日 室友赵燕朝我神秘的说道，【你的男朋友来找你了。】

【我没有男朋友。】我惊讶道。

【那我不知道了，楼下有个叫宋扬，自称是你男朋友的人在等着你。】赵燕戏谑的说道。

我猛地从床铺上做起来，一股脑从楼上跑下去。

我看到了在秋风中只着单薄白色衬衫的宋扬。

我们沉默对望。

最终还是宋扬主动上前。

【不是说我们以后不聊了吗？】我冷冷说，并将脸撇到一边。

他将我的脸掰正，一脸认真的说。

【我也喜欢你，之前你的种种暗示，皆是因为我们当时还小，我怕耽误你的学习。我知道你的顾虑。你天生敏感，骨子里有带些自卑，觉得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又离的那么远。但自从你不在的每个夜晚，我脑海里想的都是你。】

【少年的爱恋我都懂，但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你之所以这般是因为不习惯身边没有我，时间一长便不会有。】我从小思想成熟，父母当年也是少时爱恋，但这份爱恋又能坚持多久呢。婚姻仅维持了十年便草草结束。

我犹然记得父母离婚的前一晚。妈妈以为我睡了，和父亲谈判。

妈妈问【你真的要离婚吗？】

【是的，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得给她一个交代。】父亲无奈的说。

【你爱她吗？】妈妈问。

父亲沉默良久，然后缓缓抬起头说，【我......】

【我替你说了吧！你并不爱她，你只是觉得你和她有新鲜感，她年轻貌美。而这我比不得的。】

【我们现在的生活就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放过彼此，对你对我都好】父亲间接回答妈妈。

【你曾经说你爱我，会爱我一辈子，可短短过去十年，你就变心了。你当初的誓言都喂狗了】妈妈抑制不住，捶打着父亲发泄自己的委屈和怒气。

父亲任由母亲捶打，说【是我对不起你，房子还有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你。还有小梨也是你带大了，给你吧！】

【你这是抛妻弃子】母亲抬起头，质问道。

【明天民政局见】父亲甩下一句便扬长而去。

只留下母亲在原地哭泣着说【你...你从不舍得我掉一滴眼泪。变了....你真的变了】

最终母亲在父亲多日不归后，选择了离婚，变卖了房子，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南下到广州。

我抬起头看向宋扬。

【孟梨，我知道你父母的事情，但我绝不会和你父亲一般，你相信我，看我以后的表现。】他青涩的笑容，一如从前，少年的勇气，要说不心动 是假的。

宋扬履行自己的承诺，每逢节日送我礼物。一有时间，就做火车前往我这里。

赵燕时不时说我，【你是不是心和石头一般，宋扬对你这般好，你为何一点也不感动。】

【正因为他对我好，我才不敢。】

【这是什么歪理。】赵燕做在桌边不解地挠挠头。

【你还小，不懂。】我拍了拍她脑袋。

【说的你好像多大似的。】赵燕说，【每天老气横秋的，你才19岁，不是40岁。】

我时常在想是不是我太冷漠了，父母的错与宋扬何干，我是不是该给他一个机会。

2

转机在大二下学期。

母亲再组婚姻，她从电话那头委婉说【小梨，十月一，我和你叔叔要出去度蜜月，我都给你说了小梨要回来，他不听，说是只有这段时间有空，你看......]

我知道有些东西变了，但还是说【没事，十月一我同学说要带我去旅游。】

【那你好好玩，妈妈这个月拿了奖金，再多给你1000.】

【不用了，妈妈你给的够了。】

我默默挂断了电话。

十月一我自己一个人做在空荡的宿舍啃着泡面，宋扬的电话打来。

【小梨，你下来。】

我打开窗户看到了在楼下的宋扬，失落的情绪在那一刻得到抚平。

宋扬带我看了最近正在上映的电影，我们吃了海鲜大餐，一起去海滩游玩，晚上我们静静躺在帐篷里，因为还没有确认关系，他离我一米之远。

【宋扬，我们在一起吧！】我平静地说。

【什么？！】宋扬弹起身子一脸惊讶。

【我说我们在一起。】

宋扬兴奋将我抱起来，像个孩子一般说，【孟梨终于成我女朋友了】

毕业之后，宋扬努力说服父母，我们如愿结了婚。

我在一家出版社当编辑，而宋扬进了证券公司，成为了投资顾问。

很快我们的孩子在婚后一年呱呱坠地，我给他起名为【宋子言】

宋扬婚后前几年和婚前一样，尽管工作忙碌，却仍是周末给我做早餐，陪着孩子游玩。我以为会这样幸福一辈子。

知道五年后的结婚纪念日，宋扬没有出现。我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可宋扬一晚上他也没回来，我感觉自己就像那凉掉的饭菜一般，无人在乎。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醉酒的宋扬回来。

酒醒后，他只是草草解释【我正在陪一个客户喝酒，这单成了，上司说了就给我升经理】

【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抱着胳膊问。

他一脸不解，摇头。

【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当年我父亲就在纪念日时抛下我妈，我没想到你也抛下我，跑去工作！】我怒吼着。

【别拿我和你爸相提并论。他是负心汉，我不是！我是为了给你和孩子好生活！】

【好生活！你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个吗?】我怒吼着发泄自己的委屈。

【你身上穿的衣服哪个不是千阿百，还有你那双鞋，就五千，你以为就凭你每个月几千的工资能做到吗？你不想想吗？】宋扬扶额一脸不耐烦的说。

【好！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你挣钱多，你说的都对。】我冷冷转身。

宋扬没有像以前一般，抱着我哄着而是扬长而去，我想起多年前父亲决然地转身，在这一刻重叠。难道我也是这样地结局吗？不！宋扬不是爸爸。我绝不允许这样地事情发生。

【宋扬我们谈谈。】我对刚下班地宋扬说。

【今天有点累，明天在说吧！】我再一次从宋扬面前看到了不耐烦。

晚上睡觉时，我默默环身抱住宋扬。

【我今天有点累，明天....在做吧~！】宋扬将我地手拿开。

我默默收回了手，默默流泪。

3

赵燕给我支招，告诉我【男人都是喜欢温柔，善解人意的，你给人的感觉的就冷冰冰的，这刚在热恋期他会觉得你有种清冷的气质，但你们都老夫老妻了，可你还是端着，他难免有些腻烦。你想想又没有给他撒娇，还是每次说好都是命令的口气】

我想了想自己态度平时是有些强硬，也从未和宋扬撒过娇，也许是适时的改变一下了。

第二天我早早做了饭，对着吃着早餐的宋扬柔声说，【那天是我不对】

突然的柔软态度让宋扬显得受宠若惊，他挠挠头说【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忘记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果然奏效，男人的态度立马变得柔软下来。

我们彷佛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但好像也不是。

宋扬总是回来很晚，借口说加班，我虽然在意但还是大度的表示理解。

宋扬周末陪着领导打高尔夫球，还问我介不介意。

我抽了抽嘴，表示不介意。

冥冥之中我感觉一些东西不受控了。

一个人改变了自己，她还是自己吗？

宋扬不停地试探我地底线，每当我提出抗议的时候，他提出理由说【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我们要有自己的空间，你也不止是妈妈，妻子，你也是自己。你要不尝试接触下不同的生活】

在他的劝诫下我开始和朋友聚会，带着孩子旅游。

但有些东西变了还是变了。亲子运动会他答应的好好的回来，可还是因为工作没有了，看着孩子失望的表情，我只得解释说爸爸有急事，并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所有的中年夫妻都会如此呢。因为生活而奔波，而忽略了家庭。

我以为是这样，可知道那一天来临。

妈妈生病我请假了几天，回来的时候我感觉肚子有点饿，便进了一家餐厅，我看到了熟悉了面容宋扬，正想上前打招呼。

可我听到他和他身边男士的对话。

男士说【你说你老婆回去照顾丈母娘了。】

宋扬点了点头。

【那你也太爽了！】男士说。

【对阿！不用每天看她每天的唠叨，不用听到孩子的吵闹，我睡觉也舒服多了。】宋扬喝了口酒说。

【你那老婆那么漂亮，你还嫌弃】

【在漂亮的花时间久了也看烦了。你说我当时怎么抽风去结婚，一个人多自由阿，想去哪去哪。尤其是有了孩子，听着就闹挺。】宋扬又一杯酒下肚。

【你们不是相爱很多年才结的婚吗？还这么想。】男士又问。

宋扬沉默着未答，只是又将一杯酒下肚。

我默默回家，不知不觉泪依旧落下。我想起每次沟通他都以累了为借口，拒绝沟通；她想起自己好不容易丢起的笑容，在他每次以忙为借口时而消失。

原来如此，他不是忙，累，只是不想只应你了。

4

我开始变回以前的样子，他的忙碌也影响不了我。

我当时想的是男人不如孩子这样，孩子还是亲爹的好。

我们各自忙碌着，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不在乎，风轻云淡。

直到我看到我母亲过世的那天，他还是没有来。

事后他告诉我表示自己母亲也生病了，没来得及赶过来。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妻子，当成自己人。我妈死了，都死了，你还找借口，你妈就是个简单的发烧，会死人吗？可我妈到死都想着你，告诉她要对我好！】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宋扬自顾自的说。

【你说了会对我好，结果还是和我父亲一般】我嘲讽说。

【我不是你父亲，我也没有出轨，外头没人】宋扬狡辩着。

【哼哼。。。】我冷笑着，【你是没有出轨外语，可你的工作是你的情人，你所想的一个人很好是你的小三，你所想要的自由自在也是你的情人。既然你想一个人，为何要和我结婚。你别以为我直达你每天七点多就回来了。你宁愿坐在车里打游戏，都不愿意回家照顾孩子。既然这样不想负责任，为什么要结婚】

【别胡闹了，我没有背叛婚姻，给孩子上最好的学校，给你穿最好的衣服，优渥的生活，我认为我是个合格的丈夫，你不能既要又要，而且你说的这些都是污蔑我。】宋扬依旧狡辩着。

【我们离婚吧！】我闭上眼睛说。

我带着孩子给我留下的房子中生活，期间宋扬不停的来求我谅解，我都一一不理会。

那一天他喝着醉醺醺敲门，嚷嚷着【小梨，我错了，我再也不那样了，我会帮你照顾孩子，不会找借口了。】

我依旧没有打开门。

他就好像多年前一半锲而不舍的对我嘘寒问暖。赵燕也劝我说，【他也没有外遇啥的，顶多是一时的迷茫，突然有了孩子，适应不了，他还是爱你的。】

【谁天生会做父母，婚姻不仅仅是爱情，还有责任。但唯独没有自由。】我冷冷回应。

在半年以后，他见我态度还是强硬，最终妥协要去民政局。

第二天，他颓废的看向我，问我，真的要离婚吗？

我道，【不离了，看你表现。】

他一脸喜悦看向我，将我抱了起来。

我想起昨天晚上孩子哭着说，【妈妈，你别离婚，离婚我就没有爸爸了，你如果离了，我就跟着爸爸，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我！】

在他一顿哭诉下，我终究是心软妥协。

5

日子一天天在指缝间划过。

回来后，宋扬开始时各种家务自己干，甚至连孩子上下学也去接。

孩子的笑容渐渐增多，我想这是对的。

对啊！婚姻不仅是爱情，更多的是责任。

我该是满足的。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走过，他渐渐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每次争吵，他总是说【日子能过就过，不过就拉倒。】

我想这本就是我的宿命，我本就不配拥有幸福的婚姻。

赵燕已经35岁了，她被大人催的实在是没法。

她依旧说【真羡慕你，不用催婚。】

【我有什么可羡慕的，丧偶式婚姻，一眼望不到边的婚姻。】我冷笑着。

【你别这么说，男人不行，咋不还有个孩子指望。】赵燕说。

【孩子真的能指望上吗？】我反问自己。

看着他日渐和父亲亲昵，总是说我对他多凶，爸爸对他多好，给他买玩具什么的。

我无奈撇嘴，终究是没有辩解。

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依旧是干着编辑的工作，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混到了组长的位置。身边的年轻人是换了一拨又一拨。

宋扬的职位越升越高，除了老板他一人之下。

在外他有一个好名声，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善解人意从不管束他的妻子，有个成绩优异的孩子，算是有个完满的人生。

他总是说【你为什么总是冷着脸，你还不满足吗？我洁身自好，外头无一人。发的工资多半都给你】

我确实是应该感到满足。

时间来到了50岁，这时候的我已经有很多白发。

儿子25岁，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一个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

有一天他拉着我的手说，【妈，你给爸爸离了吧！你整天这样我看着难受。爸爸天天不着家，回家也是玩他的手机，自己躺一边去，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我不想你受委屈了。】

【当年可是你求着我不要和爸爸分开，说如果分开你就是跳楼。】我冷冷说道。

【是我的不对。当时我只有八岁，而且.....】他犹豫了一会，【其实那半年我偷偷和爸爸接触，爸爸总是给我很多玩具，零食，放奶奶家。他跟我你和他离婚，是因为外边找了个叔叔，不要我了。还把你和那叔叔的亲密照片给我看，他说只有他是对我好的。他还偷偷把我带到了你的办公地点，说你同事就是那个叔叔。】

【你相信了？】我问。

【我当时还小，信以为真，后来长大了，突然有一天翻出了那照片，我一看这么伪劣的P图技术我怎么相信了。】宋子墨有些懊恼的书。

【我当时问爸爸怎么办，我不想没有妈妈？他就告诉我让我一直求你，威胁你，你就会心软。】宋子言继续说。

【你既然想有个完整的家，为啥现在说出来。】我又问，其实心中已经不知道作何感想。

【自己做了父亲，才知道无爱的婚姻真的很难维持下去。我和小英每天都很幸福，我希望你也能得到幸福。所以，妈妈真的对不起！】他诚恳的说着。

【你不用对不起，是他抓住了我的软肋。】

【那妈妈你去和爸爸离婚我，这次我绝对支持你！】

【已经来不及了！】说完了晕倒在原地。

6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查出了肺癌晚期，我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儿子焦急地握着我的手。

宋扬也站在我旁边神情晦涩。

我看向儿子，交代儿子先出去。

我和宋扬两两相望，他明显知道我得病的消息，满是懊悔的上前握住我的手。

【你得癌症为什么不给我说？】他问。

【你忙吗？】我嘲讽回道。

【对不起！】他说。

我抽出手，看向他，平静而冷漠地说出【这辈子我最讨厌人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道【你不爱我，为什么不放我走。当年还跟孩子使计。】

他睁大眼睛，一脸惊讶【你都知道了？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呵呵，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你说过不会和我爸爸一样，可我觉得你还不如他呢，他不爱了，大大方方放我妈走，可你呢。利用孩子对我的软肋，将我困在婚姻的牢笼里苦苦挣扎。】

【我承认我爱过你。可谁能保证爱一辈子呢？就算我现在不爱你了，我也负责任了。我曾经对很多女孩心动过，但只是想想，从来没有往深的发展。因为别人都是过客，就好比路上看美女一般，看两眼得了，而你是我的家。有你我才安心，我才有家。而且你扪心自问，是我让你困住的吗？是你自己甘愿，是你的软弱造就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扎进我心中，原来一个人可以将不爱说的这般坦荡，是啊！是我自己的软弱造就了这一切，怨不得别人。

我狠狠闭上眼睛，道出【如你所愿，我一辈子都会给你绑在一起。】

7

一月后，我与世长辞。

宋扬为我风光大办，哭的脚都站不稳，人人都道他对已故妻子情深义重，就连老板都对他赞不绝口。

葬礼过后，宋子言和宋扬父子两在酒馆大饮一场。

宋子墨说【爸！这下你满意吗？妈临时都没有和你解除婚姻关系。】

宋扬看向远方，缓缓说【这些天，闭上眼睛我总是在想和你妈相遇的场景。她穿上校服，靠在大树底下看书，如此岁月静好的样子，我当时就忍不住上前搭讪。】

【你对妈一见钟情，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一眼心动，一秒沦陷，心动是真实。但我们都扛不住一件叫岁月的东西。我知道后来我屡教不改，总是忙碌，很少回家。我发现爱情只是个附属品，或者是可有可无吧！有叫做锦上添花，当一切成为负担，我却总想着去逃离。我发现外边的天地太广阔，广阔到我不知道家的方向。而你的妈妈从小敏感脆弱，太需要爱了。】

宋子言扬起手将父亲揍一拳，但终究下不了手。

宋扬在醉酒朦胧中仿佛看到了我的身影，他伸手一抓，嘴里念念道【小梨，我错了......】

接着便醉在桌子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