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河

童年的河,承载了太多的记忆。

从家到学校要经过两座桥,一座大桥,一座则是紧挨着学校的小桥。

小时候,河里的水是那样的清。每天,滚着铁环上学的我们,总会在桥上驻足一会儿,看缓缓的河流里,河草婀娜的舞姿,看一眼看到底的水里,鱼儿究竟躲在哪。捡起一颗小石子,朝鱼群扔去,吓得四处逃散的鱼,不一会又聚在一起。

我们的学校,校舍不比镇上的,但景色应该算是周围一带最好的了。学校三面环水,一到夏天,学校前面宽阔的大河里长满了碧绿的荷叶,茂盛的荷叶包裹着小小的校园。荷花开的日子里,整个校园都充满荷花的沁香。

放学的时候,爬上大桥的桥洞,躺在上面听水流的声音,桥下水虽清澈,但没有大人,小孩是不敢下水的,大人们常常吓唬我们:“有水猴子!”或是勾一片荷叶顶头上,约上三五小伙伴打水漂。平坦的河边找上几片平整的薄瓦片,贴着水面使劲地扔出去,小小的瓦片轻快地在水面上跳跃,平静的水面顿时荡起一圈圈涟漪。扔之前,哈一口气,似乎能让小瓦片在水面上飞得更远。

玩得正起劲时,“讨债鬼,还不回家啊!”田里劳作的小伙伴奶奶的叫喊声,从河对岸悠扬地传过来。在奶奶还没回家翻找藤条前,小伙伴们伴着夕阳的余晖,沿着河岸一溜烟回家了。

学校四周没有围墙,简陋的乒乓球台就砌在河边的一棵大桃树下。在这样的乒乓球台打球可不敢尽兴,稍不注意,一个扣杀,球滚下河了,所以没人情愿站靠河的一边。

那时候的农村小学,篮球可是稀罕物,橡胶的那种,体育课也不是真正的打篮球,而是一群孩子抢一个球,抢到的再用力抛向空中,现在看来很无聊的游戏,那时候也玩得不亦乐乎。不知是哪个讨厌的家伙使了蛮力,偏偏又扔向了河的一边,在一群人的惊叹声中,几个冲出去的小伙伴还是没能抓住球,找来的小树枝也没能勾回球,反而将球越推越远,球顺着河水漂向下游。就这样,一节体育课泡汤了,扔球的倒霉鬼还要绕过村庄在河的拐弯处截住球。

在家的西边,有个电灌桥。窄窄的灌溉渠上不规则地铺着水泥板,有的板间的缝隙大到可以把脚伸进去,所以,这桥只能走人。我也见过有人趟着自行车过这桥的,小心翼翼的,到最窄的地方只能扛着车走了。这桥对我们来说,是探险的乐园了。胆小的走在上面,一小步一小步的,甚至一块板要挪上几步,生怕一不小心从桥上掉下去,胆大的在上面算是疾步如飞了。打水的时候,把脚从水泥板间伸进水里,感受着如洪水般滚滚的水流。等水停后,从桥的一头钻进渠里,慢慢地搜寻被水流带上来的小鱼,灌进瓶子里养着,偶尔也会捡到被打晕的大鱼,那算是天上掉下来的美味佳肴了。

小伙伴宏的家里在靠近镇上的河边养了一大群鹅。在他的怂恿下,几个小伙伴撑了一条不小的船去给鹅喂食。他用篙撑你用手划,船在小孩的手里根本不听使唤,在水中歪歪扭扭地前行着。这也不打紧,手划得累了,便在水里翻些菱吃,显得悠然自得。一不留神,撑篙的手打滑,篙陷在泥里没能拔出来,船在惯性下已驶出数米,一船人顿时紧张起来,拼命地用手划水用脚划水,平静的河面翻起了大浪,水溅到脸上身上也顾不得了。

拿回了船篙,一船人又松了一口气,河面上又恢复了平静。这一路,也不知道撑了多久,只感觉很长很长。现在看来很短的一段距离,在童年都是一段秘境。

后来,小学校撤并掉了,人去后小学校也失去了生机,再后来又卖作了小作坊。学校前面河里的荷花也不见了,水也不再清澈了。

小学校和长满荷叶的河化作了童年最美的回忆,再也回不去。

给心中最美的小学_渔塘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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