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传奇
第一章 瞒天过海
曰:“备周而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
什么都准备得周全了心里往往就会懈怠起来,经常见到的或习惯了的事物人们往往不会对它产生怀疑。内在的秘密总是隐藏在表面看到的现象之下,而不是处在表面的对立面让人轻易看到。表面现象越明显的往往隐藏着更难以察觉的秘密。
第1回 金铁国微言纾国难 公孙卿大义斥膏粱
且说金铁国就读于马丘中学高三年级已是半个学期了,却也未曾迈出校门一步,整日的教室饭堂宿舍三点一线,自觉似乎变得木了,便欲自行调理调理,于是自个儿信步校园。
方觉游得惬意,却教轰隆隆的机械声惊醒了起来。抬头一望,竟自不意间游到校外街上来了。驻足循声看去,原来是某家在奠基建屋。
再仔细一瞧,心中大惊:哎呀,不对呀,今日虽是奠基吉日,但此屋宅所向山头却与此吉日相冲,凶,且是大凶,要出人命啊!
金铁国正欲寻屋主相询,“啪”的一声,脸上教重重的掴了一掌。
侧目一看,只见本班同学马字宇正双目圆睁,怒冲冲地瞪着自己。见是马字宇,“干嘛打我”便咽了下去,移步便向工地走去。
“站住,走多一步,打断腿!”
“你家在建房?”金铁国驻足。
“当然。滚!”
“叫你家人出来一下。”
“怎么,想告状?向我爸还是我妈?”
金铁国无语!
“好!”马字宇转向工棚,“妈,妈,你给我滚出来!”
声甫住,工棚便“滚” 出了个“水桶”。“水桶”犹似超负荷的推土机,欲要泵足马力加速前进,奈何两根大象腿不听使唤,只好转动“水桶”,带动“威武不屈”的双腿,左右左右的摆着、挪着。
待到近处。一瞧,呵,好家伙!两腮肥肉竟险些儿掩没了下巴和嘴巴,若非两抹鲜红的唇膏相助,不及三五分钟任谁也瞧不出樱桃小嘴的去处。两个大眼袋一抖一抖的将双眼给生生挤成了两截黑线。两道粗壮的关公眉及爬在脸上的硕大的狮子鼻,真真切切地诠释着“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他是谁?”一把雄壮的公鸭声奔突而出,倒是教金铁国提了十足十的神儿了。
“阿姨,您好!我是马字宇的同班同学。”未待马字宇张口,金铁国抢声道,“由于奠基操作不当,山头变了,我希望您叫风水师开罗盘查看一下山头有没有问题。”
言毕,金铁国也不待“木桶”作答,自行回了学校。
薄晚,金铁国自宿舍往教室途中却教马字宇截到了路旁。
马字宇偷偷塞了个红包给金铁国,顾盼无人便悄声道:“问题似是很严重,差点出了人命!”顾左右后又道,“连请附近三大名师,至今仍未搞定。”
金铁国稍感意表:“有这么大单?” 又沉吟道,“告诉你妈,须在明天子时前把山头较正回来!”
自修放学不久,金铁国便接到了马字宇电话:“兄弟,山头还是较正不了,还多了一个重伤工人。咋办呀?”
“三个大师怎么说?”
“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都说无能为力啊!”马字宇话中似是带了哭腔。
金铁国沉默片刻,道“那我打个电话叫一个相师去看看吧。”看了看时间,“估计他两刻钟后到。”
两刻钟?附近还有哪个风水师?马字宇也不细想,由衷道:“真是太感谢兄弟了!”
金铁国挂了电话即刻关了手机,回转宿舍提了个旧皮箱,匆匆走出校门,却径直的向镇外而去,走进了一片密林中。
马字宇家工地。一盏电灯荡来荡去,幽幽的灯光与时明时灭的月光绞缠着挣扎着。阑珊处,那“水桶”正蹲在地上埋头抽泣,旁边一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正抚慰她,长相与马字宇有几分像,自是“水桶”的丈夫马福林了。
马字宇正不耐烦间,却见一人向工地走来,连忙迎了上去。到得近处一瞧,见是个黑袍高瘦老者,仙风道骨的,心中便自一喜。方欲寒喧时,那老者却抬手止住,竟自往工地去了。
到得工地,黑袍老者也不与众人打话,只将目光向工地四周逡巡着。最后将目光定在基石处,打开天眼一,却见四个怨鬼各自以手护住基石。四个怨鬼两男两女,有老有少,却都只有淡淡的阴气,怨气倒是十分浓烈,似是刚死了的一家四口。
众人见马字宇默默的领着老者走近,自也不敢擅作言语,也只默默的瞧着老者。
老者走到那三个风水大师围坐的八仙台边,伸手取了四张符纸,也不画符,径直将符纸向四鬼打去。倏地四鬼额上便多了一张镇鬼符。众人未开天眼,便只见得四符纸围着基石四周凌空定住的模样。震惊之间,近两个时辰的恐惧便去了不少,心下便也安了些。
那老者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向基石一指,苍老而雄沉的声音道:“尔等四个,速速离去,此后切不可再危害阳间,不然,我教尔等魂飞魄散!”言讫,众人只见那凌空定住的四张符纸“呼”的一声,燃起了四团火光。四符燃尽,却见一个金光熠熠的“國”字缓缓没入了基石中。
众人那曾经过这等情境?俱都宛似入了幻境中一般。
恍惚间,马字宇听得那老者叫唤,便忙不迭地跑到老者跟前。老者问:“正东十里处是否有个村子?是何村?”马字宇恭敬道:“刘家村。”老者便自八仙台上拈了张符纸,伸出右手食指画了数画,交与马字宇道:“刘家村此时应是在为一家四口做法事,你速将此符拿至刘家村村口两幡间烧化了。诸事莫理,速回。”马字宇应声去了。
“噗通”“噗通”“噗通”三声响起,但见那三个风水大师已是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请大师收我为徒!”
黑袍老者俯首瞧了三人一眼,叹道:“嗨,尔等三人为糊口购些书籍自习风水,虽是以利为崇,倒也确为民生办了些许实事了!但尔等却不知,相师初衷并非为利,乃为民排祸解难。利者当首,便为神灵所恶,便亦习不了相木真蒂了。”
老者沉吟片刻,续道:“罢了,既有缘一面,便略语一二罢!”顿了顿道:“尔等闻出马仙施法前须斋戒沐浴三日乎?斋戒三日是为诚也,沐浴三日是为净也。相术欲登堂入室以至出神入化,实也须诚与净也。唯利是图,蝇营狗苟是为不诚不净。尔等若孰已入诚入净,相术便距出神入化之境近了一步。君见街头巷尾道公仙婆之徒乎,或张口讨钱,或明码标价,以利为首,可曾有一二达化境者也!诚然,主家酬以红包吉利不可不纳,是为主家之诚者也,若吾等施事前便心怀红包吉利,主家之诚亦为不诚矣,戒之!相天、相人、相地、相阴、相阳,五术不可或缺,亦戒之!”
老者言罢,便躬身扶起三人,道:“有缘自会再会,切莫念念!为主家正山头去罢。”言讫,倏地踪影已杳。
众人大惊,皆以为神。
次日早读下课,马字宇便将金铁国拉向一隅,一脸兴奋地道:“兄弟,你找的那个老先生真神了,不到五分便搞定了。”拍了拍大挎包,“我妈叫我给个红包他,放学的时候你带我去找他。”金铁国淡淡道:“那老先生从不让我带人去见他, 我帮你带去给他吧。 ”金铁国便掏出了红包 ,交与金铁国 ,说道:“那辛苦你了。”顿了顿,赧然道:“兄弟,以前一直是我不对, 我在这给你道歉了!” 金铁国却是一如既往的神情:“没事,我从不把这事放心上。”马字宇伸出右手方欲与金铁国握手示好,却听得一女声喝道:“马字宇,干嘛!”便忙不迭的缩手逃开了。
一女生奔向金铁国,大声道:“马字宇又打你了?”
金铁国一如既往:“没。”
“没,没,没,每次都说没!我找他去。”女生一溜烟跑了。
这女生名叫杨菲菲,自初一始与马字宇金铁国同在198班。马丘中学为一所完全中学,学生在初一时分到哪个班,便不能再换班,一直到高三毕业。杨菲菲颜色堪称闭月羞花,为人善良仗义,成绩也一直高居年级榜首,恰是众多男生的梦中女神。于是,男生们直接的、间接的、花式的表白便层出不穷。怎奈这杨菲菲心无旁骛,一心求学,虽是马丘街上人,除了寒暑二假,却几乎天天待在学校,也从不应男生们的约请。许多追求者顿觉希望渺茫,便都只好偃旗息鼓,伤心太平洋去了。这马字宇近水楼台,一周内便总是上演那么几出“虚心请教”的套路。纯真的杨菲菲不知其醉翁之意,虽也烦他多次变样的表白,却也还是热情细致地为其“传道解惑”。如此一来,便教马字宇以为尚有希望,奉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信条,在追求之路上继续奋蹄。
金铁国来自山旮旯,衣着神态,语言动作,全为村佬模样。眼高过项的马字宇本就看金铁国不爽,更何况那良心泛滥的杨菲菲却还不时的襄助金铁国?于是,金铁国便常常被醋劲加怒火的马字宇拳打脚踢了。这金铁国也甚是奇葩,一米八几、身强力壮的大个儿竟也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由马字宇为所欲为。每次挨揍后他竟然是不气也不怒,不喜也不悲,神情行动一如既往。打得多了,马字宇反倒觉得自己吃了亏,便改成掌脸了。若是哪次为杨菲菲所知,马字宇也只好乖乖地忍受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呵斥了。
且说金铁国见杨菲菲跑开,生怕她冤枉了马字宇,便也急忙追杨菲菲去了。
岁次壬寅年十月廿一日,周一,晚七点,马丘中学的学生正在教室里安静地自修。突地“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的钟声响彻校园。同学们俱都一惊:地震?正要有序撤离教室,广播适时响了:“请同学们自带凳子紧急集合到操场!”
五分钟后,被灯光照得如同白昼的操场上,同学们已找到自班的区域坐了下来。校长早已肃穆的站在舞台上,见同学们已静了下来,便道:“刚接到相府视频通知,M国今晚有可能侵略我们Z国,政府要求我们要做好准备,随时进入防空洞。现在给十分钟你们,请同学们回宿舍简单收拾一些必备物品,然后回到操场来。等会儿政教副校长会跟同学们讲一些注意事项。危难时刻,希望同学们严格遵守各项规定。现在,马上行动!”
金铁国匆匆回了趟宿舍,关了手机,便偷偷离开了学校。
列位看官,你道M国何以要攻打Z国?原来,这M国已立国数百年,私下里用各种卑鄙手段搜刮各国的人力资源和物力资源,倒是将M国建成了天下第一强国。这也罢了,谁料这M国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欲要同化天下!它倒也奸诈,先是与几个大国缔约结盟,然后遣兵掠夺弱国的资源,强迫弱国成为其附属国。接着便撕下伪装,采用各个击破的策略收拾大国。Z国就是它的第一个目标。
为何要首选Z国?因Z国虽立国仅数十年,但发展势头极为迅猛,有些方面已赶上乃至超越M国。M国哪能让Z国坐大?于是便用某些资源诱使Z国开放边关,欲先同化Z国国民的意识形态。谁知这伎俩已为Z国洞察,来了个将计就计,既用那些资源提升了国力,又强化了国人的思想建设。M国无计可施,便欲遣兵攻打Z国。奈何两国相距万里,疲惫之兵咬不下以逸待劳的Z国,便又心生一计叫作离间计。先是离间Z国郐国,使之与Z国交恶,然后藉“保护”之名遣兵到Z国邻国安营扎塞。至今,空间兵、陆基兵、海洋兵近百兵种近百万兵力均已就位,只待迈克尔总统一声令下,便要一举攻克Z国。
同日晚十时,Z国都城相府地下窒。
“这小子,开战在即,却将手机关了,你不着急?”一国字脸胳腮胡,身看深绿泥绒唐装的老者问道。
一身着灰布唐装,留一绺山羊白胡子的老者慢悠悠地捧起陶瓷茶杯,揭了盖子,一股洁白的烟雾升腾而起,接着竟化作龙形,有嘴有须,有角有爪,张牙舞爪的向上飞去,瞬间又消失了。
山羊胡老者悠悠地啜了一口茶,眼睑轻轻地垂下来,缓缓地将茶水咽了下去,却答非所问:“这才是真正的龙井茶!茶总是要慢慢焖,慢慢喝,慢慢品,才会领悟个中韵味的!噢,对,是韵味,是韵味!”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缓缓地度起步来,竟不睬那一脸焦急的胳腮胡。可未度上几步便停了下来,忽地回首,瞪着胳腮胡吼道:“着急顶个屁用!那小子不想让你见他,他便是站在你眼前你也不知道是他!”胳腮胡心里暗哂:这老古董终是暴粗口了。
未几,山羊胡声调低了下来:“兵部都准备得怎样了?”
“枕戈待旦。放心吧,老伙计!”胳腮胡顿了顿,又道,“其实真要打起来,M国必输无疑。一旦开战,必然是空间兵首当其冲,介时双方的导航卫星必是被摧毁殆尽,双方导弹便都瞎了眼,防导系统任是如何先进也成了个摆设罢了。双方的导弹都是瞎猫,军事基地都是老鼠,而他们军事基地是死老鼠,我们的军事基地却是活老鼠。就算他们也把固定的军事基地变为活动的军事基地,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活动空间,而我国幅员辽阔,军事基地想去哪就去哪,那个瞎猫又怎会撞上这种老鼠呢?再说那海洋兵。你M国拥有百艘千艘航空母舰又如何?我不与你海战,难不成你能把航空母舰开到陆地来作战不成?哼,陆基作战,你M国百十万兵力又怎会是我全民皆兵的对手?只是,一旦开打,却苦了我们的百姓啊!”
Z国晚上十一点,却是M国上午十一点。M国总统办公室。
总统迈克尔收拾了办公桌上的文件,正想站起来前往最高统帅司令部与若瑟夫元帅会合,肩膀却被一只手压了下来。顺着这只手看去,便看到了一个屙癞白人:满腮又黑又长又稠密的胡子,厚唇、挺鼻、大眼、浓眉,白巾裹头,葛袍加身。
迈克尔却并不惊惧,傲慢地道:“哼!你是谁?哪国人?干什么?”
“我是谁是最高机密,不能告诉你。哪国人?我想是M国人就是M国人,我想是屙癞白人就是屙癞白人,但我现在的国籍在Z国。干什么?请你撤回准备攻打Z国的军队。”那屙癞白人边说边度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处坐了下来,抬头看向迈克尔,却见迈克尔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着他。
“没用,枪打不死我。”
“打不死你?笑话,你知道这是什么手枪?”
“知道,这是你们最新研发成功的手枪,可连续打出六十发子弹,射程达三千米,可以打穿六十厘米厚的钢板。目前成枪只有两支,一支在你手上,一支在若瑟夫手上。要不要我去把若瑟夫那支拿来给你瞧一瞧?”
迈克尔越听越心惊:“你能把若瑟夫的那把拿来给我看?”言语方毕,已不见了那屙癞白人踪影。迈克尔张口便欲叫人,却发现自己已是动弹不得,便是要发出呜呜呜的示警声也不可得。
未及两分钟,便见一把手枪放在了办公桌上,同时自己也回复了正常。这把,正是若瑟夫的手枪!
恐惧终是取代了迈克尔的傲慢!
“要不要我把枪送还元帅?”
“你还能送回去?”话方毕,又不见了那魔鬼的身影了。自己又动弹不得了。
未及两分钟,那魔鬼又回来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元帅?”
迈克尔又能动了,摸索了好一会,才将手机拿了出来:“若、若、若瑟夫,你的手枪带、带在身上吗?”
“带了,我一直带着呢,总统先生。”
“带了好,带了好。”迈克尔便想挂了电话,那屙癞白人却止住他,轻声道:“你们装核按钮的保险柜已被我打开了,你顺便叫他去关回来吧!”
“什么!”迈克尔头上冷汗直冒,“你快去把装核按钮的保险柜关了!”
“总统先生,我们可没有打开过那个保险柜呀!”
“别废话,快去!”
M国的核按钮保险柜一共设了四重密码,密码分别由总统、国务卿、国防部长及最高元帅各自设置和掌管,谁也不知道他人设的是什么密码。这屙癞白人一人能打开?
“总统先生,核按钮保险柜关回来了。”顿了顿,若瑟夫又道:“真奇怪,保险柜的门怎么是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