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雪,小金牛户外临时发通告:第二天雪爬。雪爬是我向往已久的事,尽管身体还没太好,但是再等一次这种机会,又不知那一年,有些事情可遇不可求。所以赶紧商量老杨:老杨,我可以去吗?征得老杨同意,马上报了名字,像我一样的人总还是有的。
第二天一早,老杨把我送到户外驿站,推开门我就喊:“走吧走吧。”看见里面屋子大约十几人在那儿忙活着。阿红喊我:“你穿雪套了吗?”雪套是保护脚和腿的,我没有,马上在那儿买了一副,跟大家学着穿戴整齐。
今天报名的人很少,算领队12个人,分三辆车,我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今天爬的是岿山。岿山我来过好多次,因电视台修建在山顶,所以也修了一条盘山公路,每次来都是沿公路走。今天,我们领队带领我们走的是野路,野路就是没有路,或者说那条路在领队的心里,夏天他曾一个人来探过路,他知道怎么走到山脊,怎么越过山谷,怎么爬过悬崖,有时候觉得做户外,没有一颗真正喜欢户外,热爱户外的心,还真是做不下去。
来到山下,呵,那叫一个美,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雪就那么平平整整的铺着,树上也挂满白雪,就是那个银装素裹,雪花还时不时的飘着,马上我们这12个人开启激动,狂欢模式,有坐在地上的,有滚了一圈的,我一路向着山里走去,一定要先留下第一行快乐的脚印,我走的,所以我知道是快乐的。
当走到森林边缘,领队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因为有雪所以隐约有人走过的路线也辨认不出了吧,他凭直觉坚定不移的走,我们向来是不带脑子勇往直前的跟,相信领队没错的。一进森林,我们这些妇女,一共9个妇女,就开始浪摆了,各种姿势拍照,你给我拍,我给你拍,女人的天性。我呢,除了照相,得紧走两步,体力实在是不行,一口接一口的喘气。不能被他们落下,给人添麻烦。
茂密的树林里的地上本来就有厚厚的叶子,再铺上一层雪,走上去松松软软,更感觉雪很厚。我们翻过一个小山头,又一个山头,海拔慢慢增高,我也慢慢适应了节奏,呼吸开始平缓。这时前方一座垂直的悬崖挡住了路线。有人喊:走不了了,回去吧,雪爬已经体验了。可领队来到悬崖前,仔细勘察,从左边下去,绕到悬崖侧边,抓住树根,用松树枝清扫石头上的积雪,吃力的一步步挪动身体,我和另一位队友也跟了上去,我们爬时,已经有了可以踩住的脚印。领队上去以后,从包里拿出大绳子。(我们领队的大背包里什么都有。)一头系在松树上,一头顺到坡下,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把住绳子上来,我凭自己的力量上来了,心情很自豪。人在攀登的过程中总是能发现自己蕴含的潜力,为自己骄傲。一直向上,又越过几道坎,爬过几道坡,关键时刻,领队都是一个一个的把我们拽上去,做户外,真是有强大的责任心和无私奉献的精神。每一次户外,领队一定有一个定好的目标,克服困难也要实现。
爬到山顶也就上了水泥路,山顶的风很大,吹地呼呼响,雪花还在不停地下,和狂风一起舞蹈。漫山遍野的雪,苍苍茫茫一片,真是壮观。这个天谁都不会想到有12个人在山顶高兴地发癫,尽情的飞舞。这是一次不一样的体验。
下山沿着公路走,很轻松。路两旁的大树上都是雪,有的地方两边的树都要和拢在一起,路上没有一个脚印,感觉我们走进了童话世界,去寻找圣诞老人。
走出山,因来时有一辆车没能开到山脚下,停在下面的村子里。所以领队给我们先送下去,下去以后,那辆车的人又决定先走,我只能一个人等领队上去再回来接我,雪下得更大了。这时从胡同里走出一位妇女,年纪比我稍大,看见我在路边站着,就说:
“你等公交车吗?不用等了,今天雪大,车不进村了。”
我说:“我不等公交车,我等我们自己的车,马上就来了。”我指了指山的方向。
那女人一看说:“车能开上去吗,上去干什么?”我说:“爬山,我们去爬山了。”
“这个天爬山?”那人很奇怪的朝我走来。
我怎么跟她解释,我要是告诉她我们去赏雪了,她还不得笑死。
我说:“是一些傻子。”
“什么?”她更不明白了。
“我们是大傻子。”自己承认最简单。
她还是没听懂我这个烟台普通话,没办法,我说:
“神经病,就是神经病。”她懂了,转身急急忙忙的走了。哪里不对?想起来了,这条路的那一头就是神经病医院,她会不会以为我是从那里跑出来的?
雪景这种东西,一定是第一时间最美丽。不然,一陈大风,树上的没了;一出太阳,化成水了;有人经过,雪地凌乱了。就树上挂满雪,地上松软松软,踩上去咯吱咯吱,而你又是第一个人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