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
大概是从10月份开始,每天晚上都要加班一到两个小时,我时常觉得自己不太能够忍受这种情况。但为了生计却不得不去忍受。前几个月能够准点下班的时候,有相当一部分的时间被我荒废了。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那就是读了不少的书,也算是对糟糕的上半年的一点补偿。糟糕的上半年,我不愿意去多想,但时常在深夜,那些糟糕的回忆就会涌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七月份到现在,也是我最近两年读书最多的一段时间,读书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在浪费自己的生命。也让我感到安静和充实。但与此同时,我的脑袋总是感觉一片混乱,好像有大片乌云在飘来飘去。不管是从生活角度来说,还是从写东西的角度来说,我都算是一个极懒的人,很多时间的晚上,我都相当充足的时间去写东西,但我宁愿把它们用来读书,也拿不起笔去写下一个字,也许是和中岛敦的美誉与瓦砾有关。总之,我总是选择逃避,我不是一个喜欢强迫自己的人,所以我总是选择让自己更加舒服一点。此时此刻已经过了25号,到了26号。我总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会胡思乱想,我懒得坐起身打开灯,坐在桌前写下来。我必须要睡觉了。
两个月前我计划写一篇小说,名字叫做一个败北的夜。但两个月过去了,我依旧没有动笔,因为小说的开头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写。我决定从中间我能想到的地方开始写,至于开头,等写完再去考虑,或者直接把中间当开头算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灵感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太玄乎,不如依靠自己笨拙的本能。我会开始写这篇小说的,希望我能把它写的不错,也希望会有人喜欢。
阿清今天说希望我在这周末能做一次油焖大虾,因为她还没吃到过我做的油焖大虾。我在二十三岁之前几乎从没做过饭,在2021年的上半年,也可能是2022年的上半年,我才第一次开始尝试自己做饭,竟然意外发现自己还有做饭的天赋,关于这个天赋,我自己的衡量标准就是没做出来过什么所谓的黑暗料理,都是挺不错的家常饭菜。油焖大虾我做过两三次,但有一次调料放的有点多,另外一次很成功,卖相和味道都和饭店里的没什么区别,希望这次的油焖大虾我可以做得不错,如果我能准确把握火候以及不要放太多的调料,当然太少也不行。按照预期的计划,我会在这周六读刚买的几本书,也可能会再看上一部电影,《悲情三角》或者《极速车王》,我还没有确定好,我最想做的还是开始动笔写我的那篇小说,希望我可以做到。周末我会和阿清在早上去香积寺逛逛(希望我不会睡到太晚),下午去一个叫象山艺术公社的地方,然后去超市买虾,再买一些零食,然后回家开始展示我的做饭天赋。
10月26日
我最近在读布考斯基的书,一个酒鬼,一个失败者,但同时也是一个对写作充满了激情的人,目前我还没读多少,但他也已经给了我一点信心和动力。另外布考斯基在一封信里写道——我不是那种把荒废的时日完全看做是浪费的人,每件事都自有它的深意。我时常觉得自己荒废了大学四年的时间,几乎什么也没做,但假如让我重新来过的话我还是会选择之前的生活,将其重复一遍,也就是说我并不后悔我所做过的一切,即使那是一种荒废时日。先前一段时间我读了一本叫做《在美国钓鳟鱼》的小说,写得很棒,有一种悬浮在空中的感觉,极可能是布劳提根在喝大了的情况下写出来的,我也有过那种感觉,在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下去写东西,写出来的字一个个都从纸上飞了出来,那篇小说我还记得叫做《遇到波普星的夜晚》。大多数作家在未出名或者经济并不宽裕的情况下也过着和我们普通人一样的惨淡的生活,他们也会因为家庭和生活中的种种琐事而烦得要命,他们也捉襟见肘,担心房租,担心孩子的奶粉钱,或者用自己仅剩的钱去买酒和大麻,借此麻痹自己或者激发自己的写作灵感。
国庆假期末的那几天,我在读双雪涛的新书——《白色绵羊里的黑色绵羊》,里面提到他早期在银行工作的时候,白天上班,晚上写东西,这和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差不多,不同的是虽然我晚上也有着大把时间,但我总是找各种借口来逃避写作,我宁愿去读书,不休不止地去读书,我认为这样能让我有更多见识,能让我写得更好,问题是我始终很少动笔去写。我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但事实上也许并不会做出什么改变。
该死的,这就是生活吗?事情就该这样吗?我留下9个空啤酒瓶和16个烟头,在1963年3月的最后一个夜晚,古巴和柏林墙,这些墙在我这儿都碎裂了,我也在碎裂,易碎的42年都被浪费了……
——查尔斯·布考斯基
又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我不想睡但却不得不睡,今天早上我错过了第一次的闹钟,因此差点迟到,我想我可以接受迟到,但我不喜欢迟到带来的那种仓促感和窘迫感。
10月27日
上周六夜里三点半,我和张凶猛从网吧出来,在回住处的路上,我们边走边聊天,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聊到了新乡,那个我整整待了五年的城市。我说我以后有时间回新乡的话(我希望是在一个秋天,春天也行,千万别是夏天和冬天),我会选择住在故适酒店(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它叫胡适酒店),我会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看上一部电影,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上一次我看的是《走出非洲》,第二天我也许会睡到中午,我会骑着共享单车去吃老巴头粥底鱼火锅,在新乡我很少坐公交和汽车,大多数都是骑车,那让我觉得惬意和自由。吃完火锅我会去人民公园待上一下午,最好身上带着一本我喜欢的书,躺在草地上读一会儿,但我应该读不进去,我只希望能够享受那种感觉,然后我会去游乐园逛逛,或者会玩玩卡丁车或者碰碰车,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绝对不会去溜冰,也不会去玩海盗船,那很没劲,也很吓人。晚上我或许会去西大街,在步行街走走,也许也会在夜市买两份小吃。至于我的母校,我可能会进去看看,看看我曾经住过的那栋破楼,上次听朋友说那栋楼重新粉刷了,但我想内部一定还是和从前一样,不会有什么改变,当然也许我不会进去,就在校门口拍一张照片,证明我来过。未来某一天如果我能回到新乡,这就是我的全部愿望,我以为它能够实现,那会让我开心一段时间的。待在新乡的五年里,我没有喜欢过那个城市,反倒是离开了以后越来越觉得那里挺不错的,时常怀念起住在那里的时光,那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人啊,是真的贱,我记得我还曾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要回到那里,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何必对自己有那么多要求呢。
10月30日
昨天整体来说是不错的一天。上午醒来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在未起床之前我就知道今天去不了象山艺术公社了,所以我和阿清晃晃悠悠在十二点半左右出门,在地铁站附近吃了一家叫做“路三里”的麻辣烫,这家麻辣烫号称东北第二麻辣烫,阿清说,说自己是第一不符合广告法,你见过第一麻辣烫吗?我点点头,好像是那么回事儿。我们乘地铁去了我们原本计划去的香积寺,香积寺并不大,可能因为它处于市中心,大概二十分钟我们就逛完了,和普通的寺庙并没有什么区别,后来我们走出香积寺,在旁边的大兜路历史文化街区溜达,期间因为拍照的事吵了架,我气哄哄地跑进公共厕所,希望拉完一泡屎后自己能冷静下来,我刚蹲下,收到大学同学发来的微信,一张电影截图外加一句文学已死,我们大概有一年没有聊天了。“文学已死”我在各种媒介上看到了不下十次,对此我只能嗤之以鼻,后来我们又聊到了新乡。走出公共厕所时,我和阿清又和好如初。油焖大虾和土豆腊肠焖饭做得挺成功,阿清说大虾做得很好吃,我很开心,我的目标是只要不难吃就行,当然做得好吃那再好不过了。晚上睡得很晚,差不多凌晨一点多,我一边等阿清修改她的案例分析,一边读布考斯基的《样样干》,我计划读一半就差不多该睡觉了,但阿清还在忙,我干脆继续读下去,00:40的时候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