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胃有些别扭,特别嗜辣,却总觉得缺点什么,不由得想起此刻温暖的南方正在享受的美味——剪粉。
咸辣是我妈妈的真传,也或许是身体里的细胞被浸染太久,在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叫嚣着抗议,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那只猴子转着方向盘,想要穿过3800公里的距离,到街头巷尾的小摊上大剁快剁一番。
从记事起 ,这种食物就在我的味蕾里生根发芽。大年初一开始计时,从温柔的春走到燥人的夏,到听见温凉的秋的叹息,一路留下它的足迹,甚至到湿冷的冬,也不容错过,换另一种方式在你的口腔里沸腾。它凉着记载三季,最后一季热在胸怀,暖在心里。
三季凉,一季热,在于与气温的默契配合。初春十几度的微风已经暗示,是时候来一碗凉剪粉了。它既是小吃,也满足做主食的条件。于是,大街小巷的店面挤着人群,等待入口那一刻的喜悦。
老板净手,打开白布和包裹的保鲜膜,从白白、凉凉的大方块上揭下一张薄如纸张的剪粉,捋成长条,用浸在水中的剪刀剪下,落入白瓷碗中。依次配上豆芽、酸菜末(酸萝卜丁)、(海带),加入蒜水、番茄水、酱油、醋、花椒油,撒上香葱、香菜、芝麻、花生碎、酥黄豆,最后浇上一勺红彤彤的辣油。
白里透红、碧绿清脆的色彩已使你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拌上一拌,放入口中。剪粉的绵软冰凉,佐料的鲜香脆酥,以及酸辣的综合都恰到好处,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来形容了。
除了碗装,剪粉也衍生了其他吃法,其中最长见的就是裹剪粉和小裹卷。
裹剪粉,顾名思义,就是裹着吃的剪粉。揭开一张粉皮的一角对折,将佐料一一放入碗中拌开,在薄粉皮上均匀铺放,三角的两端对折到中线,从头裹到第三角,一个裹剪粉就完成了,白亮的粉皮透出红、绿,一口下去,单一的佐料有着不同综合的可能。
小裹卷不像裹剪粉那般佐料多样,通常仅有三种口味的馅料:青椒、红椒、油辣子。将大张的剪粉切小到拳头大小,裹入调料便可,既小巧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直延续到凉秋,凉剪粉在众多餐桌食物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而湿冷的冬天,热剪粉登场。不同于凉剪粉的薄透,热剪粉更像一个经历过时间洗礼的老人,有着厚重感。
在冒着热气的大锅里倒入厚剪粉,不需要过多的停留便可捞出,热剪粉的秘诀在于烫而不煮。浇上熬好的油骨汤,舀上一勺肉沫,配入酸萝卜丁、豆芽、油辣椒等佐料,一碗热腾腾的热剪粉让冬天里有了温度。
食物大多有这样一个特质,它承载着某些习惯、记忆、或者某些人。外出的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透过食物联系起这些情绪,进入自己熟悉的那个时空,于你,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