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旗旗
前几天,妈妈忽然心血来潮,看到房间里床头的电子秤,一脚踏了上去,莹莹闪烁的数字,绿色树杈般横在眼睛里,“准老人家”大惊失色,咱家的秤到底准时不准,我抬起头表现出一副坚定不移的样子,怎么可能不准,我天天都用的。妈妈从秤上走下来,带着一股明显的哀怨地叹着粗气,哎哟,又该减肥了。于是只好连忙安慰,不胖不胖,少吃一点,慢慢就会瘦回来。
一连几天,她都处于一种淡淡的忧郁中,好像只要谁一句就能轻易使她陷入自我否定中。
前年妈妈热衷于健走,基本每天下午吃完午饭,都要到后院的河提公园里走上一个多小时,她走步,好像和谁暗暗比赛一样,停都停不下来,有几次我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妈妈望着我一脸不屑地偷笑,可自打去年开始,受着疫情的影响,加上她的髋关节越来越不灵便,一天天停滞下来,没有了运动的热情,体重自然慢慢找了回来。
妈妈幽幽地说,你猜,我长了多少?
多少?
我长了八斤呐……
额,,,一时语塞,八斤?面袋可以装大半个满了。
以前总听人说,千金难买老来瘦,老不可怕,胖却难以招架,你想啊,岁数一上去身体的机能也就变慢了,再拖着一身过剩的脂肪,走到哪去自己都不方便,这些年一直在控制体重的道路上还算小有经验,不幸的是,自己的妈妈却在变胖之路上奋飞不止,谁喜欢出门甩着个肥腻腻的肚子,臃肿使人心生自卑,岁月是无法逆转的,不过人家年老的,体格轻健,清清爽爽的大有人在,妈妈年轻时也是九十斤的体重,三十年长了三十斤,怎么就不能再瘦一点了?
从上礼拜开始,决心减肥,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和我爸,她要减肥了,还请我们共同监督!
首先,给妈妈制定一份计划书,少吃精米精面,白米减半,加上糙米,可以吃一碗,减为半碗。天天保证红薯或是玉米替一顿主食,多吃清炒的绿叶蔬菜。晚上六点以后不吃,再去小区里走一走。
但是,就单单下楼散步这一项,就不乐意了,叽叽歪歪,说没人陪她,身边空落落的没意思。加上本来就吃不饱,到楼下转一圈闻一闻烟火就更饿了,实在是难受啊,回家喝杯酸奶吧,那行吧,再啃半块西瓜,不,再吃点,撕开两块奶油饼干哦,不然半夜心会突突地睡不着觉………
就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一次,不知哪来的狠劲儿,连着三天,下午四点啃啃玉米,忍着忍着,没有晚饭,空着肚子早早爬上床去,我在旁边偷偷望着,感觉真难受啊,替她抓心挠肝一般,若是我有神力,非得吹上一股仙气儿,让她不用挨着饿也能瘦!
减肥减肥,不只是说给谁听的。
我的姑姑,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士。比妈妈小不了三四岁,有一段时期,一心一意地减肥。早上吃鸡蛋玉米,中午煮蔬菜瘦肉,偶尔吃点水果。晚上不吃,就真的一点点也不吃,结果瘦到一百斤,要知道姑姑个子有一米六四五的样子,这么瘦的,绝对是靠毅力的。所以妈妈每次要减肥,我都要以姑姑举例,人家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说到做到,你行么?
姑姑一直从事服装行业,整日奔波于市场和布行之间,经常跟朋友应酬,面对一桌美馔珍馐,却可以纹丝不动,偶尔举起筷子也只会嵌几片菜叶,完全无视海鲜大餐,更不要说鸡鸭鱼肉了,所谓克己自律,非常厉害。
妈妈不行,对于美食的感情,非常执着。
尤其是晚餐,若逢爸爸休息在家,不摆上一桌子荤菜再续上两盅小酒,那,整天的心情都高兴不起来。有时我怀疑,爸爸一定是有意阻拦妈妈减肥的,炖肉酱骨烧蹄膀轮番上阵,肉都是成袋成袋子拎回来的,消耗不掉堆满了冰箱,还要买,买个不停,准备换冰箱才满足。看吧看吧,对自己不狠心一点,经常“放水”吃吃喝喝,这样减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瘦呢?!
无奈使出杀手锏,碳水化合物严格控制,百般洗脑精碳的劣迹斑斑,好在妈妈有一点,就是爱吃玉米,黄玉米白玉米都很喜欢,棒子面蒸制的发糕,熟南瓜掺白面做的馒头,她做得很起劲也很成功,红薯是她最喜欢的,手指长的红心蜜薯能连吃掉两三根,黄黄的鸡蛋甘薯,绵绵沙沙的也不错,栗子面的白薯不常吃,太粉又干,味道寡淡,啧啧,到底还是割舍不掉的甜。
昨日,睡前,我跟着摊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在播出的CCTV的纪录片《味道中原》,介绍的是西安甜食之光——甑糕,就是一种糯米红枣和芸豆之类的稻谷蒸制的粘食,妈妈看得津津有味,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地,不忍几次起身想给她剥块点心,可想如若这次纵容,成功仿佛遥遥无期了,于是递给她喝几口温开水,我的心里与她一样,确乎不是滋味。可是,一想到变得老而胖继而蠢,还是克服一下吧。
—The End—
❤️你~还~好~吗
作者: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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