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夏荷
在这样一般的冬天里,一个暖冬里 我再次遇见彼时的他。
作为冬季里的枯荷的他,已不复夏日里荷叶田田的俊朗。
怒放的荷花早已失了意气风发,红颜终枯。便是仅存的茎吧,也消瘦了下来,从前亭亭的荷茎,成了冬日池里被人遗弃的烧过柴禾的摧枝一般的存在,横七纵八地插在泥上。
他的枯残,连带那炎夏中仍肆情流动奔逐的多情柔波都停歇了步伐。这儿分明是荷塘呀,夏日还可以柳枝依依、螓蜓点水的荷塘呀, 此时怎这般寂静?如像一个潭,一片默,一场谢幕。
摩挲着手中画笔,又端想起几月前为他作的像。一片绿涛比漓江,一点红晕赛西施。那盘落湖中央的鸟,是他风衣的袖扣,连背景的天,都得向他的生意俯首称臣,彼时的我很像将他整个活画下来,但我又怎么能将他装进画册呢?也是,他是英雄意气风华,便是这无边无垠的苍穹也尚不能装下他,我这小小的画册,如若不是他的宽厚抬爱,是容不下这一隅一角的。
而如今,我可以寥寥几笔将他整个放进纸上。
那我的英雄啊,你怎么变化这般大呢?一夜芳华逝,连一片叶连留不得,原来时间是生命的消逝,短暂是昨日的秀丽。
问你,悔过吗? 不答,只有静静深埋淤泥中的藕仍在沉睡中等待。
等待?等待
等传来年春,再发芽,来年夏,再盛开,来年秋,再离去,来年冬,再等待.
原来,生命在于轮回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