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举案齐眉难,拨雾終得见晴天(49)

一弘大师等人正在后殿谈话,小和尚说大殿有一伙人闹事,他跑来问法师如何处置。

法师眉头一皱,起身跟随小和尚去大殿。大殿门口散站着几个人,他们不上香不拜佛,监视般盯着每一个人,胆子小的人都远远地朝这边观望,他们不敢往前走了。人们看到谨空法师,才开始向这边移动。

刘晨曦抱着臂膀斜倚在大殿的柱子上,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来这儿的目的。

见谨空法师进来,吵吵嚷嚷的大殿变得安静,刚刚还在闹事的几个人先后开溜。刘晨曦迈着方步走到谨空法师面前,他朝法师一抱拳:“谨空法师,别来无恙啊?施主免礼,今天光临小寺又为何事?”

刘晨曦是松香寺的熟客,别看他平时耀武扬威不近人情,到了松香寺,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非常虔诚。心烦气闷办事不顺时,他就来松香寺烧香拜佛。只有在他焚香下跪的那一瞬间,灵魂深处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安宁。

前天有位当地爆发商,在枫林渡缘请他吃饭,无意中撞上大师兄,他的手背被猴子狠狠地啃了一口,除了疼他感觉心情也很坏,满脑子云遮雾罩发怵发晕。

刘晨曦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双手抱着签筒,有节奏地摇摇晃晃,一根竹签率先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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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晨曦猛地睁开眼睛,迅速瞄见竹签上两个刺眼的字,“下签”。刘晨曦把身子扭几下,然后直直腰板,继续摇晃签筒。啪嗒又跳出一根竹签,“下下签”。刘晨曦两眼死死地盯着签筒,双手捧着再次摇晃,竹签跳出来还是,“下下签”。

刘晨曦像泄气的皮球,整个人又蔫又软。他捡起三根竹签交到谨空法师的手里。

谨空法师看看刘晨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晨曦惴惴不安地说:“请法师明示,我想知道是何种结果。阿弥陀佛!前有因后有果,前因后果皆虚无,施主不必太在意,一切都有定数,福祸无常,没有谁能够超脱。生而为人要心心向善,减少杀戮多结善缘。途遇爆虐及时醒悟好自为之,如若不然自食其果。”

刘晨曦还想向法师进一步追问,谨空法师单手轻摆,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刘晨曦明白法师这是让他走,他在心里琢磨一下,对那些渴望知道,又害怕知道的佛解,如果不知道,潜意识只停留在惦记上,知道了反而会增加压力寝不安席,还不如糊里糊涂地往前走。

刘晨曦正要跨出门槛,蹦蹦跳跳的猴子和他撞个满怀,刘晨曦伸手揪住猴子的耳朵就往门外拽,姚齐山抬起右腿,往刘晨曦脚踝上方轻轻一旋,刘晨曦脚跟离地脚尖竖起,左脚一拧身体跟着反转,双腿稳稳地扎住步法,猴子正愣头愣脑地和他背对着背,显然猴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姚齐山双脚一前一后,双臂抖落摆出格斗的架势。

刘晨曦右手猛地抓住猴子的前胸襟,胳膊肘往外一甩,猴子打着轱辘摔倒在地上,猴子一个鲤鱼打挺刚起一半,刘晨曦的飞脚照着猴子的腰部踢过去,姚齐山伸出右腿脚尖一勾,刘晨曦的飞脚被迫撤回来,两个人吹鼻子瞪眼互不相让。

谨空法师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看出这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手眼腿法好眼熟,难道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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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弘大师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打了个唉声扭头返回谨空法师的寮舍。

静儿要去看热闹,被李婉如一把拽住,李婉如说:“小姑奶奶,你就别去添乱了,别忘记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静儿噘噘嘴,不情愿地回到屋子里。

虽然乔乾坤也目睹到这场格斗,但是他的身份却不能出面干涉,刘晨曦这个人的嗅觉很灵,要是让他闻到点什么味,肯定会滋生出一些麻烦。

谨空法师双手合十从大殿里走出来,“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这里是佛门净地,请二位到别处一决高低。”姚齐山心想,自己还有重任在身,他手扯着猴子往大殿烧香拜佛去了。

刘晨曦也借助这个台阶扭头走人,走着走着他似乎想到什么,又折身返回松香寺。

乔乾坤很快和一弘大师他们几个人取得联系,一弘大师让李婉如同志,负责把猴子和姚齐山叫到聚集地点。

乔乾坤见到一弘大师,问他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要把静儿带到这儿来。一弘大师说:“组织上已经决定,在这里建立革命根据地。综合全局考虑,静儿适合在医院配合刘嫚的工作。刘嫚以前见过静儿,她说有办法将静儿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战士。”

李婉如很快把姚齐山和猴子领过来,谨空法师也从大殿赶回,参加秘密开会的人员全部到齐。

姚齐山看到一弘大师就要去行礼问安,一弘大师用手势和眼神告诉他,稍安勿躁等开会结束后再说其他。

谨空法师说:“这次行动关乎到建立根据地的成败,所以”每一个环节都要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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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乾坤负责周边的联络和发动群众,李婉如与静儿和杨虎,她们的掩护身份是,祖传秘制的“大骨面”。李婉如做掌柜,杨虎掌大勺,静儿是县医院的小护士。姚齐山的任务是,教孩子们勤学苦练,不光教他们武功,还要把他们全部培养成,战斗勇士革命接班人。

松香寺就是革命根据地的指挥部,接受任务、汇报工作、反馈信息都要到这里来。

明确好各自的任务后,姚齐山才得以与一弘大师攀谈。一弘大师已经通过组织知道,霍一刀光荣牺牲。却不知道他做了外公,听姚齐山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一弘大师说:“少林寺俗家弟子中,你和素莲,刘晨曦和刘嫚,你们几个人最突出,都掌握了少林武术的精髓。你们三人都先后加入了党组织,只有刘晨曦一个人,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唉!刘晨曦这个孩子真让人担忧……”

谨空法师问:“你们说的刘晨曦,是不是刚才和姚齐山动手的人?”一弘大师说:“是的就是他,他和姚齐山都是少林俗家弟子。噢,怪不得我看他们的手、眼、腿、法、步这么眼熟,果真是同出一门。”

谨空法师接着说:“这个刘晨曦可不容小觑,我能看出他这个人不但野心勃勃,还心狠手辣。所以我们对刘晨曦,能躲则躲,躲不掉也不要跟他硬拼硬,对付这号人要以智取胜。”

说曹操,曹操到。猴子眼明口快,他指着正在院子里乱逛的刘晨曦说:“那不是刘大坏蛋吗?阿爹你快去收拾他吧。姚齐山用一个指头点点他的脑门子,你这里进水了,大师刚说的话你喝水咽肚子里啦?”

猴子不高兴了,他斜眼瞪着姚齐山不再说话,突然猴子的身子一摇晃,仰面摔倒……(未完待续)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五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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