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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孩在成长过程中都会有个“女神”。
不是可望不可即的明星,而是,大你几岁在城市工作的表姐,或是某个气质出众且才华横溢同学……她们的身上有很多你渴望拥有的特质,你会不自觉的想向她靠近,模仿她的穿着,学她说话的语气,甚至想要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Z就是我大学时期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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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和我是大学室友。
入学第一天,Z由一个同乡学姐带到寝室,没说什么话,匆匆放下行李就走了。当时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就一个词——漂亮,还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漂亮。高鼻深目,带着点异域风情,扎起马尾的样子,颇有几分90年代老牌港星的英气。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她的颜值奠定了她成为我女神的基础。
美女都有个标配的爱好,自拍,Z也不例外。“ 跟外面那些妖艳的贱货不同”,Z不会修图只修自己,只挑自己美美哒图发,她po出来的大多是搞怪的日常素颜照。私下里,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逗比,永远笑容满面,从不介意扮丑,甚至经常模仿谐星逗我们笑。不知道是她没意识到自己有多美,还是她对自己的美貌已经自信到不在意任何形式的地步。总之,她这样自毁形象的演出,让我觉得她美的生动、有趣。
我们有时调侃她“要是让咱们学校的男生知道,他们的女神居然是这个屌丝样儿,估计心都要碎成饺子馅儿了”。她也不生气,一边抖腿一边娇嗔的说“啊~人家这么努力逗你们开心!讨厌!”好吧,撒娇女人最好命,你赢了。
Z还是个很有才华的姑娘。她把自己写的文章给我们看,文风颇有王朔当年的戏谑,流痞之气,但更多了一份女性特有的感性和温柔。我在评论区给她留言“嬉笑怒骂间道尽人间冷暖,不求被理解但求自在潇洒的感觉,是你最令我欣赏和羡慕的地方。”真心的。
要不是一次电话里的爆发,我都没想过女神也有苦楚。
原来,Z出生在一个重组家庭,那个有时一周联系几次,有时一学期也不提起的哥哥,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关于这些她只简单的说过一次,还是酒后,但其中复杂和敏感也可想而知。她在我眼中的好脾气,不争抢突然多了一层早熟的忧伤。可这伤,你永远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到。
漂亮、有趣、有才华、知轻重。。。这些我渴望拥有的特质全都集合在了Z的身上。
我常想,要是我也能像她这样该多好呀。想像她那样好看,于是买跟她风格相似的衣服;想像她那样有趣,于是看到好笑的段子也会留心记下;想像她那样有才华,于是尝试写自己的东西……
女人那点拧巴的小心思在我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明明就想像她,但又不想完全像她;明明是在学她,但还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学她。我就是这样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模仿着她,直到大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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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吃散伙饭的时候,大家都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儿我们说了好多平时不好意思说的话。我给Z敬酒的时候说,我是从小城市来的,没见过什么漂亮姑娘。在我以前的学校,我觉得自己就算不错的了,但是到了这儿,满校园都是漂亮姑娘,每一个都漂亮的不一样,但你是最漂亮的。你肆无忌惮的时候最最漂亮。说到这我就哽噎了,赶紧仰头灌了半杯酒,连着呼之欲出的眼泪也灌了下去。Z端着酒杯说“你也漂亮呀,我们都漂亮。”有点像《阳光姐妹淘》里的情节。
当晚喝完哭完后,寝室的姐们儿们帮我拎着包、拖着箱,去赶开往北京的火车。
接下来的一周里,大家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学校,开始了各自“散落在天涯”的旅程。
大部分姐们儿都选择了回老家,Z也是。
我们在微信上建了个群,说以后不管在哪儿都要常联系。
起初确实是这样的,一帮初入职场的丫头片子成天聚在一起聊韩剧、说八卦、骂实习单位,手机一响根本停不下来。这种状态,大概维持了三五个月吧。现在,就算发红包也不能把大家都钓出来。
突然有一天,群里炸锅了,是Z说,她要结婚了。
没过多久,她又在群里晒出了结婚证。
大概又过了2月,我们这群姐们就从天南海北赶到了那个空气中都飘着拉面香的城市。可惜,8个室友终究没能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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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泪盈眶,Z忙着婚礼前的最后彩排,我们则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宾馆里打牌。好不容易等婚礼忙完,一起吃顿饭,还得留心盯着时间,生怕耽误了这个的火车,那个的飞机。
又是饭后,又是这一群人,送我去赶机场大巴。买票的买票,放行李的放行李,嘱咐的嘱咐,仿佛又回到了毕业那天。我隔着玻璃不停的向她们挥手,直到车子开动,她们转身,越来越小,还没走过红绿灯,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一直一直。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挺看得开的人。什么"毕业就散伙",什么"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我都知道,都接受的呀。不就是参加个婚礼嘛,也没怎么着,可他娘的眼泪,怎么就忍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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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你们问我独自在大城市外打拼是不是很辛苦,怎么说呢,出门在外不就是那么回事嘛,没有想象中那么美,也不至于像电视里演的那么惨。辛酸当然也有,不说觉得委屈,说多了又怕矫情。话到嘴边,就剩一句“还行吧”。
不是我敏感,大家似乎都对各自毕业后的生活心照不宣、清描淡写。2年的时间不算长,却也教会了我们很多。我们就在这种默契中犹犹豫豫、遮遮掩掩,好多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Z,其实我很想问你,为什么这么突然就结婚了?之前你说对外面世界的遗憾,释怀了吗?对单调重复的工作,接受了吗?对同事间勾心斗角的不适应,找到处理方法了吗?还有你婆婆,不是一直对你无编制的工作不满意吗,解决了吗?她看起来好强势哦,真怕你会受委屈。
我也不知道说这些自以为是的话要做什么。好像我自己什么都处理的很好似的,真是不自量力。像你这么聪慧又通透的人,决定结婚前应该早就想清楚了。
只是,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但凡知道点什么,就想跟人显摆。最近身边有人走入婚姻,也有人走出婚姻,在跟他们的接触中,我满满领悟到,爱情不是拯救,婚姻也不是运气,那些能遇得良人,能经营好家庭的人,首先都把自己经营的很好。所以想问问你,准备好了吗?
这话从我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嘴里说出来,很奇怪吧。你就一笑而过吧。这话与其说是讲给你的,倒不如说是为了完成自己内心的一点愿望,或是什么的吧。
因为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再见。想着,那就趁现在还能说上话的时候把想说话的都说了吧。
总之,希望你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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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Z看到这篇文章的话一定会很惊讶吧。你应该猜不到,你的出现,对我,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这些年,我从北京一路辗转到上海,又见过很多漂亮姑娘,可我再也没有,在任何一个姑娘身上,看到像你那样同时兼具英气,娇气和痞气的美。
有时我也会想,你应该不至于那么完美吧,是我自己用遥远的想象和愿望完满了你的形象。但这都不重要。这形象于那时的我来说是个指引,让我对自己未来的样子有了具体的目标。
这几年,我一直在努力完善自己,当然没能成为你那样的人。但我开始长出自己的样子了,并且由衷的喜欢这样的自己。这多少也值得欢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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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祝你新婚快乐!
请你一直这样女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