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一段记忆,就想着是在给记忆中的人和事放个假,不用管什么放假时间、开学日期,只当是自由散漫惯了的,既惬意又洒脱。反而可以理所当然的想起,义无反顾地丢开。
再次想起婷婷是在婚后的第二年,妻子怀上了我们的第一个宝宝。那时候的妻子总是很敏感,经常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大概是产前出现的一些症状吧。那天,陪妻子做完瑜伽,我们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闲聊。“老公,你以前有没有很爱一个人?”我看着妻子,认真地告诉她“有啊,而且,她就在我身边。”说着把妻子揽在怀里。“不是,在遇见我之前”妻子追问着。“好像有,不知道算不算爱”。记忆总是这样任性,不管你当初怎样费劲力气把它掩埋起来,它自己倒是毫不费力就掸去尘土,鲜活的站在你面前。
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读初中,个子矮矮的,学习又不好,唯一能说的出口的就是校花婷婷是我的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因为妈妈和她妈妈是闺蜜的缘故,我几乎知道关于她的所有事情,也能理所当然的站在她的身边。加上妈妈和阿姨一天天给我灌输我是男孩子,要多照顾着婷婷,不要让那些男孩子欺负婷婷,我总会觉得我就应该保护她。偏偏那个时候,好多男生拖我带情书、礼物之类的给婷婷,并向我打听婷婷的喜好,我总是马马虎虎的应付过去,反正别想从我嘴里打听出婷婷的喜好。
后来,婷婷还是恋爱了,是隔壁班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两人课后特意请我吃了饭,宣布了这个消息,又特意嘱咐了我一番。刚开始的几天,阿姨正好出差去了,我像往常一样带着妈妈做好的早点去学校给她,放学后等她一起回家,而每次等到的当然也有她的男友。两人在前面有说有笑的,我就在后面跟着,心里乱七八糟的,总是幻想着他们出现矛盾分手;幻想着出现一帮坏蛋,男孩撇下婷婷自己逃走;还幻想着男孩要搬家到很远的地方,他们被迫分手。可是,都没有发生,他俩一如既往地好,早上一起在小摊前吃早饭,晚上一起回家,星期天一起看电影。而我也一如既往地给婷婷带饭,等她一起回家,可饭最后都会给同桌吃,等到的一定会是“你先走吧”。
后来的一段时间,除了上课,见婷婷的机会少之又少,我开始不停的想她,上课想,下课想,回家路上想,睡觉时还在想,我觉得我有些魔怔了。婷婷为什么就发现不了我的异常,看来我得去找她,她一定会关心我,问我的,我都能想象出她问我的画面。我迫不及待地穿好衣服,向她家跑去。阿姨打开门见到我有些吃惊,“阿伟,出什么事了”“没有啊,阿姨,婷婷不在家吗?”我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是和你看电影去了,一早上就出去了”我一时语塞。“没…没有,我把票给了婷婷,她和班里的女同学去看了”“哦”阿姨半信半疑地看着我。“阿姨,那我先走了。”“进来坐会儿再走”“不了”我飞一样跑开了。之后,我找了好多地方,像丢了一件宝贝一样,拼了命的找。找累了,就坐在石板上休息,脑子里不住地想,我为什么要找她?找到了又能怎样?最后我觉得我是喜欢上了她,又觉得不可能。电话铃响了,是婷婷。怎么办,接还是不接,说什么呢?犹豫了老半天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很愤怒,我定了定神仔细听着,“阿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心虚了吧,电话都不敢接,亏我那么相信你”“婷婷,发生什么事了”“明知故问,我们分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怎么回事?”没等我说完,嘟嘟地声音结束了通话。回了家,躺在床上,实在想不起来婷婷为什么会那样和我说话。她们分手了,我也没想象的那么高兴,昏昏沉沉地睡去,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早上,妈妈拉开窗帘叫我起床,盛夏的阳光透过玻璃显得格外耀眼,朦胧的眼睛像是要被被刺穿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了出来,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感觉我还活着,这就够了。对的,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吗。我跳起来,穿上衣服,吃过早饭,我要去上学了,而且还要去找婷婷,只是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是我妹妹,我妈妈闺蜜的女儿,这比什么都重要。
“后来呢?”妻子眨了眨眼,盯着我,像极了听故事的孩子。“后来呀,他就遇到了他的妻子,他很爱她。遇到她,他感到从未有过踏实,感觉再也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他希望他们能一直幸福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