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也篇第六章】
6.6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本篇第一章、第二章都有提仲弓。仲弓一般指冉雍,在孔子的众多弟子中,他以德行著称。
孔子对这位弟子评价很高,对其有“可使南面”之誉。但仲弓自己呢,因为出身不好,常感自卑。
孔子因此安慰他说“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在这里,孔子是借用牛祭祀的比喻来告诉仲弓,你心里不要有自卑感,不要介意自己的家庭出身如何,只要自己真有学问,真有才能,都有其价值,根本就不用在乎那些外在的东西,比如说出身之类的东西。天地、山川、大自然孕育万物,自有他的道理,你就尽情施展才能就行了。
有个“易经玄通”的号,发了一篇文章《邵雍谈〈论语〉,一归于臆度,义失乎精粗》,我觉得颇有道理,特摘录部分如下(若涉嫌侵权,请联系我删除,谢谢):
《不可知吟》宋朝·邵雍犁牛生骍角,老蚌产明珠。人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事固不可知,物亦难其拘。一归于臆度,义失乎精粗。
邵雍第一句话就讲这个事,以此为引子,阐述自己对这个典故的看法。犁牛为何对老蚌,其中的意味很是深长。犁牛是耕地之牛,按照道理,是不能去祭祀的,祭祀是一种荣耀。在这里比喻为官。所以邵雍说,犁牛即使长出用于祭祀的红牛角,也和被遗弃的老蚌一样,无人晓得他会产出明珠。因此,紧接着,邵雍就说了,人还是不打算使用这个长出红牛角的牛作为祭祀的。但是,邵雍话锋一转,就直探《论语》这句话的本质了,山川其舍诸。
邵雍是说,犁牛之子虽然不被任用,但还是在山川有所为的。这里的山川代指乡野或者林野。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说可以安乐自处,耕读不误。一层是隐居山林,逍遥快乐。
邵雍就说了,人用不用固然不能晓得,但是物本身的材用却是不可抹杀的。恰如李白所言,天生我材必有用。老天既然生养万物,都有其存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