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舜——在不幸家庭中生长的完美帝王
虞舜的名字叫重华,字为都君;舜是他的谥号,仁德圣明者曰舜。司马迁说他属于黄帝的后人,是颛顼帝的子孙,从颛顼的父亲昌意到虞舜已经香火相传了七代;但从颛顼的儿子穷蝉直到虞舜的父亲桥牛即瞽叟,均为庶人,当然虞舜在被尧帝发现之前也是一个庶人。桥牛的父亲名叫句望;句望的父亲名叫敬康;敬康的父亲名叫穷蝉;穷蝉的父亲名叫颛顼;颛顼的父亲名叫昌意。司马迁称“舜,冀州之人也”。蒲州河东县原属冀州。《宋永初山川记》一书记载,蒲板城中有舜庙,城外有舜宅及二妃坛。虞舜之虞本是国名,据《括地志》记载,虞国故城位于陕州河北县东北五十里虞山之上;又据《会稽旧记》一书记载,舜为上虞人,距离虞地三十里处有一座姚丘,即为舜所生之地。重华的意思是舜的文德与尧帝相重合并彼此辉映;也有学者认为,舜具有重瞳子,故名为重华。
舜生长于一个最不幸的家庭,其父姓妫,为“瞽叟”即盲人;其生母名叫握登,早逝,因其生舜于姚墟,于是以姚氏为姓。身为盲人的父亲又娶了一位妻子,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叫象。这盲人父亲深爱后妻,对她言听计从,竟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司马迁称其“常欲杀舜,舜避逃”。令人不解的是他爱后妻也就罢了,何必要杀死自己与前妻的亲生儿子舜呢,这不是太糊涂吗?不但他想杀死舜,就连其后妻、他与后妻之子象也都要杀死舜。这让舜的处境十分危险,“及有小过,则受罪”。即说舜哪怕有一点小小的过失,也要受到他的盲人父亲及后妈的责罚。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多么不幸、多么可悲!舜每天都要提心吊胆、谨小慎微地生活。为免受杀身之祸,也为成全这个不幸的家庭,“顺事父及后母与弟,日以笃谨,匪有懈”。即说舜恭敬地事奉父亲与后妈,还有弟弟,每天都是那么忠实与谨慎,不敢有一点松懈。“舜顺适不失子道,兄弟孝慈”。即说他每时每刻都保持着做儿子的本份,孝敬父母,礼爱兄弟。这使得想要杀他的人“欲杀,不可得,即求,尝在侧”。即说你想杀我,你找不到杀我的把柄;你想要找我,我随时就能出现在你的身旁。盲人父亲动则生出杀舜之念。有一次,他“使舜上涂廪,瞽叟从下纵火焚廪。舜乃以两笠自扞而下,去,得不死”。即说瞽叟让舜爬到仓廪上涂抹顶盖,却趁舜不注意在仓廪之下纵火焚烧仓廪,意欲一起烧死舜。但舜凭借两顶斗笠做防护,从廪顶轻轻跳下来,跑去,免得一死。这叫什么父亲,你与自己的儿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看不到舜的样子,难道还感受不到舜对你的孝行吗?
瞽叟还不算完,后来他又让舜挖井,意图把舜埋死在深井之下。但舜在受领任务之时就已有不祥之感,故在挖井时,从井壁上开一口直通西面另一井可至地上,以防万一。司马迁记述:“舜既入深,瞽叟与象共下土实井,舜从匿空出,去。瞽叟、象喜,以舜为已死。”即说当舜下到深深的井下,瞽叟与其子象在井口突然往井下猛烈填土,舜急忙从井壁上另开的通道逃了出去。不知内情的瞽叟与象十分高兴,以为舜必死无疑。象还自豪地说:“本谋者象。”即说此计是我象某人所出。这个异母弟弟内心之狠毒可见一斑。两个丧尽天良的人,竟然开始研究分配舜的妻子与财产。象说:“舜妻尧二女与琴,象取之;牛羊仓廪予父母。”即说我要占有舜的两位妻子,还有他的那把琴;牛羊与仓廪全都给父母。由此可见象不过是个贪色贪玩、杀心十足之徒,没有一点仁爱之心。象就这样住到了舜的居室里,还美滋滋地弹起了琴。他们万万没想到,舜却安然无恙回到了家里。极为不要脸的象竟然说,我正在深深地思念你呢。舜面对如此作恶多端之弟,还是忍住了。即使在这样恶劣的家庭环境中,舜仍一如既往地对待父母和兄弟。他承继帝位之后大有作为,成为华夏历史上代代颂扬的“唐尧虞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