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了,总想着写些什么,却有些茫然,我自认观察力不行,没什么故事。但又不想这么无痛呻吟,就写一写这段时期的生活吧。————王裕程 八5 班
空旷的城,没有行人,街道上,不曾见些铺子开着,只有冷瑟的风。
阳台上,我隔着囚笼似的铁丝网,看外面清晨的景,在疫病发作的时日中,我有了这样的习惯。既然这阳台是我唯一接触外界的地点,那我又有何理由不去接触呢?人总是要吸收新鲜空气,接受新鲜事物的,若是长久地待在弥漫着浑浊空气的屋里,再惧世的人,总不免迷茫与麻木。
外界的光景历经周折后,终于是费尽气力地从众星捧月般的楼中挤进几许,向我展示,我看着,望见空旷的城正哀号着它的空虚,即使是偶然闯入眼帘的车,也难以平添一丝充实感。它甚至觉得,那本触手可及的热闹与充实,成为了难以企及的奢侈。
昨夜的雨疏风骤,令我感到清晰了许多,迎面而来的冷肃的风,使我感受的不再是刺骨的冰冷,而是全身的舒适。我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搬起书房的躺椅置于狭小的阳台,放着张国荣的歌,在疫病肆虐的时节里,也只有他带着些许凄婉歌声能让我本不耐的心安宁些吧,有时候总觉得,他唱的不仅只是歌了。
在家里,面对母亲对我想出去散步的念头而气愤时,我也为我的想法而感到可笑——这疫,会得的人自然得了,不会得的自然不会。有些预防再多的人,不照样得了么?也许是性格使然吧,总觉着这病离我远得有些虚幻,但却又近得那么真实。
令我哭笑不得的是,这疫却也给我带来些许好处,至少,这段时日再没听到工地建房的喧闹声了,甚至使我这个自认有些许精神衰弱的人能睡得踏实了,不为疲劳所困。我不知这是好是坏,但好处又是显而易见的:生活清静了许多。
已近傍晚,淡黑的夜色犹如涂抹的淡影,长日将尽。我见对面阳台冒出来的人看到我悠闲地躺在躺椅上时,又迅捷地闪回了屋子,那般局促,似是瞧见了瘟神一般,我摸摸鼻子,继续看着外界的远山淡影,回想着近日来的生活,似乎每一天都是重复的,做着同样的事,看着同样的书,望着同样的光景,重复得令我误以为是一天,这淡如水的生活,这波涛汹涌的生活,这似在苟且偷生的生活。
但又是不一样的,至少,今日,我享受了这样的生活。
“西风啊,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
我等待着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