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屌丝少年到油腻大叔】33 勇闯牛粪坑

没有女生报警,我却想报警,真的,太tmd憋屈了。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我的室友,就是那个管学姐叫阿姨的小子,他的名字叫杨刚。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他刚醒,他的枕边放着我那本黑暗圣经——《人体艺术》。他见我进来,朝我笑笑,我们互通姓名,他夸我那本《人体艺术》很有情调,并问我去哪里了。
  我喝的有点大,人有些飘,本来不想说的,结果没禁住劝,他三言两语,就勾的我打开了话匣子。我说着说着,再也停不下来,就像泄了洪的堤坝,一股脑全讲了出来。
  我把自己大学的第一课添油加醋讲给他听,杨刚听的如痴如醉。我看他的反应,心里自然得意,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我有点放肆,也有点肆无忌惮,为了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把学姐留下的纸条塞给建红看。
  我讲的吐沫横飞,口干舌燥,杨刚一遍又一遍读那张纸条,我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被我的魅力震慑,至于实际情况,我喝的冒了,没能力顾及。
  我记不得自己几时睡去的,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杨刚不在屋里,另两个铺位空着,还没来人。
  我洗了把脸,捏了捏口袋,没有烟了。我走出寝室,在超市买了包烟,结果忘记买火,又折回去买了个打火机,结账的地方摆了一盘粽子,我本不饿,看到粽子却有了食欲。
  我拿着粽子漫无目的的走着,边走边啃,很快一个粽子下肚,我咂了咂嘴巴,心道:“左右无事,不如再去综合楼碰碰运气!”
  我的执行力向来不错,很快我又如昨天那般,在新生办入住手续的地方蹲点。
  谁知道刚站不到五分钟,就有个学长模样的走了过来,直白又有礼貌的表达了他的抗议,大意是:我们哥们一场,你做人不能太那个,至于哪个没讲,昨天你都来了,今天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你不顾哥们情谊,要撕毁我们之间的协议?
  接着又一声:“朋友,珍重,好自为之。”我情商还算达标,马上明白,今天的学妹已经被别人承包了。
  关键时刻脸皮帮了忙,我自我挖苦,说自己昨天连美女的衣角都没摸着,合计今天来碰碰运气,看看鱼汤里有没有跑出来的鱼,捡个漏啥的。
  那学长扶了扶眼镜,眼里都是同情,表示在情感上他能理解,不过,原则问题还是要遵守的,接着学长开始诉苦,说他们运气有多么多么背,有句话深深的打动了蓝擎:“你们昨晚还有联谊会,你知道我们有多惨么?今晚新生都有班会,联谊会不一定开的起来。”
  我知道这句话是实情,入学注意事项里写的明明白白,其中一项就是开学的班会。我依依惜别了这个花团锦簇的学生综合楼,随便找了个方向闲逛。
  校园是崭新的,这不是一句修饰,而是真的新。我入校前一年才刚刚投入使用,所以学长只有大二学生,大三大四还在市区,就是我在出租车内看校门就让我失望透顶的那个地方。
  学校还在建设之中,树不高,草很稀,机械的声音和建筑工人的声音分不出哪个分贝更高,我沿着不熟悉的路,任脚步自己导航,学校比高中校园要大上几倍,走了小半圈将近十分钟。
  终于,隔着施工带,我看到了校门,气派的校门,我现在仍然觉得那是他这辈子看到过的最高大上的校门。
  这个校门还有传奇的故事,那是我毕业之后才被捅出来的事,学校的大门上了中央新闻,某个躲在暗处的人爆料这个大门花了二千万,学校紧急辟谣,说是二百万,会计入帐的时候多写个零,再后来,有承包商站出来说他们收到二十万工程款,不管是二十,二百,还是两千,也许都是真的。
  对于真相,我过去不稀罕,现在不稀罕,将来也是如此。引申一点,对于真实与虚假,我抱有同样的态度,我不愿意花时间去辨认真情假意。
  我说过,我是个胖子,对于胖子来说,世界越简单越好。而辨别真假的成本太高,还不如干脆忽略。
  我绕过简易的护栏,走了一段土路,终于近距离接触那大门,一个保安模样的大哥一直盯着我看。看他那样子,似乎生怕我有心理障碍,抠掉个撇或者捺。
  我无意为难保安,看了几眼,又继续前行。出了学校,便是一片净土,真的,安静的连知了的声音都听的到的地方。路很宽,却没有一辆车,前方有楼,却看不到一家有人,楼下有商业区,同样没有一家营业。
  看罢了寂静的城市,我拐进了岔路,或者说拐进了差路,这条路那时还不能称为路,按鲁老爷子的说法,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
  我那时就有踩路人的感觉,走前人没走过的路,看前人没看过的风景。抱着这样伟大的思想,我坚定的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心里忐忑不安。
  我越走心越凉,刚刚,就在刚刚,他差点踩进了一个牛粪坑,这是我的自我说词,若不是踩到牛粪坑我怎知那是牛粪坑?
  实际上我的脚底已经沾满了牛粪,现在的我,同样散发着牛粪味,我觉得自己成了牛粪的同类,其实这条路全是牛粪味,多我这一个臭味体,也不显得麻烦。
  我抱怨一句,既然没人看到也就算了。我找了块沙地,磨蹭了半天,牛粪味仍在。
  “好吧,起码没掉进粪坑,若真掉进去,那自己可能这一生的终点就有点臭气熏天了。”我想了想:“臭气熏天也无所谓,好多人都是臭气熏天的离去,相比那些人自己要幸运的多,起码少了惹人烦的过程。”
  这么想了一会儿,我倒觉得刚刚似乎错过了一个直面自己终极人生的机会,我胡思乱想这功夫,不凑巧,又一个粪坑。我觉得脚下有些软,这回反应够快,直接来了个胖胖坟上飞,我一溜烟跑了,嘴里骂了一句:“滚tmd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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