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

 夕阳下,两个男孩并排从洒满太阳的余晖的石板路走来,表情开心自然。 

 小男孩手里提着一只袋子。 

 大男孩手里提着一只鼓鼓的袋子。边走还能边发出薯片碰撞的声音。不时的还摇晃一下袋子,看起来轻松极了。好吧,他提着的确实是薯片。 

 每包薯片都在大袋子里整齐的排放着,大袋子里排放的每包薯片都很空阔。怪不得,至少十几包。 

 “尼酱,什么时候回家呢,出来已经两个小时了?”小男孩看起来并不轻松,因为他提着的袋子由于重力被蹦的紧紧的,然而纵使如此,也不愿意将他的沉重的小袋子交给哥哥。 

 “再过一会儿啦,很快的,轩儿。”大男孩轻轻的说,他只微微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下这可爱的男孩,然后继续扫描着街道两旁的超市。 

 “可是都过了好多个一会儿了,尼酱。”小男孩露出有点假装似的俏皮,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拽动了几下大男孩的衣角,然后将袋子从另一只手交到这只手上,转到他哥哥的另一边。 

 这边,他低头看了看袋子,抬脸向哥哥说“会不会撑不下去呀,都好长时间了。尼酱。”小男孩一边小心翼翼的提袋子,一边死死拽着哥哥的衣角,一边不停的走步。 

 “再去买最后一个东西,乖。”大男孩摸摸他弟弟的脑袋。说着,走向了一个看起来东西挺多的一个超市。买了一袋呀!土豆!哥哥吧找零的硬币递给了小男孩,说到“轩儿,装口袋里,回家好放到硬币罐子里。” 

 然后,把呀!土豆!拿起来,放到大袋子里,只见呀!土豆!颤颤巍巍的架在其他薯片的包装袋上,终是没掉下来。 

 踏出商店的门,大男孩说“啊,可以了,轩儿。”在归途没走几步,小男孩又拉拉大男孩的衣角,这次他停了下来:“尼酱,我要买猫粮。” 

 大男孩看了看他的弟弟,又扶了扶几百度深的近视眼镜以方便再次确定周边的商店招牌:零食,水果,药房,面包店,照相馆,花草店,还有超市。这街已经逛了几百回了,从未没有见过有卖猫粮的。 

 他为难的,带着几许歉意的低头向他卡哇伊卡哇伊的弟弟说到:“可是这附近都没有卖猫粮的,想要买猫粮还得走很远呢,怕天黑都到不了家。” 

 小男孩说:“买猫粮,我要买猫粮,尼酱。” 

 大男孩蹲下来,在他的弟弟面前,用悲哀的神色说:“可是太晚了,小东西会撑不住。你愿意看他们死吗?今天我们可以喂他们其它的,再说,你看猫咪这么小。”  

 夕阳下,两个男孩并排从洒满太阳的余晖的石板路走来,表情开心自然。 

 小男孩手里提着一只袋子。 

 大男孩手里提着一只鼓鼓的袋子。边走还能边发出薯片碰撞的声音。不时的还摇晃一下袋子,看起来轻松极了。好吧,他提着的确实是薯片。 


 每包薯片都在大袋子里整齐的排放着,大袋子里排放的每包薯片都很空阔。怪不得,至少十几包。 

 “尼酱,什么时候回家呢,出来已经两个小时了?”小男孩看起来并不轻松,因为他提着的袋子由于重力被蹦的紧紧的,然而纵使如此,也不愿意将他的沉重的小袋子交给哥哥。 

 “再过一会儿啦,很快的,轩儿。”大男孩轻轻的说,他只微微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下这可爱的男孩,然后继续扫描着街道两旁的超市。 

 “可是都过了好多个一会儿了,尼酱。”小男孩露出有点假装似的俏皮,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拽动了几下大男孩的衣角,然后将袋子从另一只手交到这只手上,转到他哥哥的另一边。 

 这边,他低头看了看袋子,抬脸向哥哥说“会不会撑不下去呀,都好长时间了。尼酱。”小男孩一边小心翼翼的提袋子,一边死死拽着哥哥的衣角,一边不停的走步。 

 “再去买最后一个东西,乖。”大男孩摸摸他弟弟的脑袋。说着,走向了一个看起来东西挺多的一个超市。买了一袋呀!土豆!哥哥吧找零的硬币递给了小男孩,说到“轩儿,装口袋里,回家好放到硬币罐子里。” 

 然后,把呀!土豆!拿起来,放到大袋子里,只见呀!土豆!颤颤巍巍的架在其他薯片的包装袋上,终是没掉下来。 

 踏出商店的门,大男孩说“啊,可以了,轩儿。”在归途没走几步,小男孩又拉拉大男孩的衣角,这次他停了下来:“尼酱,我要买猫粮。” 

 大男孩看了看他的弟弟,又扶了扶几百度深的近视眼镜以方便再次确定周边的商店招牌:零食,水果,药房,面包店,照相馆,花草店,还有超市。这街已经逛了几百回了,从未没有见过有卖猫粮的。 

 他为难的,带着几许歉意的低头向他卡哇伊卡哇伊的弟弟说到:“可是这附近都没有卖猫粮的,想要买猫粮还得走很远呢,怕天黑都到不了家。” 

 小男孩说:“买猫粮,我要买猫粮,尼酱。” 

 大男孩蹲下来,在他的弟弟面前,用悲哀的神色说:“可是太晚了,小东西会撑不住。你愿意看他们死吗?今天我们可以喂他们其它的,再说,你看猫咪这么小。” 

 小男孩遥遥头:“可是我要猫粮,尼酱,就是要猫粮嘛,猫咪需要它们。”眼见的,眼里闪出来了泪光。 

 面对这样倔强的弟弟,还真是拿他没办法。哥哥马上想了个瞒天过海的阴谋。 

 “啊,轩儿 ,你看那家店,说不定有呢,咋去那家店看一看”  小男孩顺着他的手指略微抬起头看去“可是尼酱,那是玩具店。”小男孩已经过了七岁的生日,对外界已经开始记忆和分辨,知晓一些简单的东西啦。 

 他的哥哥看着聪明的弟弟已然是满头黑线“是说说不定嘛,进去看看可能会有惊喜哟,我们走吧” 

 小男孩终于点点头,随着他的哥哥步入不远处的玩具店。店里摆设琳琅满目,各种玩具整齐的被放在了货架上,但是如此多的玩具并没有停止他对猫粮的追寻,他的眼珠随着头的晃动扫过一排又一排货架,停留在了一个瓶子面前。 

 一个在瓶子里的黑色小颗粒引起了它的注意:“这是什么?” 

 玩具店老板从掌柜台后站起来,伸长脖子看看:“是鱼卵。” 

 看着小男孩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的哥哥补充说:“就是可以孵化出小鱼啦,小鱼。” 

 小男孩马上拿一个起来,盯着里面看个没完,迫切的说到“我就要它了,尼酱,就要它。”他心里用他的思想这样念叨着:猫咪喜欢吃鱼,这个小颗粒能孵化出鱼,变成小鱼,鱼就是猫粮啦,并且这个小颗粒长圆圆的也像猫粮,所以小颗粒就是猫粮,猫粮就是这个。   



 言传,相国府的千金被妖精附了身。 

 言传,相国府的千金是个倾城绝世的妖精。 

 三年前,相国府的千金从波斯回来,大变了个样。 

 当时一路人马,浩浩荡荡的从皇城最繁华的街上走过。十几个波斯商人,又有十几个仆人簇拥着高高骑在马背上,衣着华丽的相国千金。商人是褐色的,褐色的皮肤,深色繁复的衣着,一看便是腰缠万贯的商人,驮着大小不一的棕色箱子的骆驼也是褐色的,仆人是灰色的,他们的皮肤是土黄色的,身上穿着清一色的灰布衣服,更加显得盈弱。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载着相国千金不急不缓的耐心的走着。它的背上铺着红色的毯子,蹄子上镶嵌着特质的马蹄箍,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她骑在马背上,穿着雪白,缀满象征高贵的蕾丝边的蓬松裙子。她不知用怎样的方法,把头发弄的像波斯人一样卷曲,带一顶小而坚硬的帽子。她的眼皮随着眨眼散发着微粉色的光芒。众人的烘托之下,她宛若最高贵的天仙。可谁又知回来的却是个妖精。 

 那天,相国,及相国夫人以最正规的礼仪迎接了千金的归来。酒余饭后,女眷们都簇拥到千金的闺房,拉长问短。 

 千金各自送给她们几包香料,以既傲慢又坦诚的语气说,他们去了西洋,至于是西洋的哪一国,千金也没说。她只说是受到了那国王后的礼遇,被授予伯爵。 

 千金无所谓的拽着身上的礼服,说是西洋的皇室和贵族都穿这样的衣服,说她带回来九件,要带的东西太多了,就按赤橙黄绿蓝靛紫,黑白各色挑了一件拿回来。当女眷们要求观看时,千金又以某个含糊的理由拒绝了。 

 无非又炫摆了几番远地的见闻,女眷们三三两两散去。这时侍女才眼眶红着从屏外进来,“小姐,小姐可回来了。”说着,两个丫鬟小步走到小姐身侧似近非远的距离,站在那里,低头嘤嘤的哭起来。 

 千金看着她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种穿着中国红色粗布衣的,还弄两个发髻的丫鬟了,她如梦中,看着两个侍女轻轻笑了起来。 

 “来,朝云,暮霭。”千金拉过她们的手,随手拿出一块手帕,轮番擦擦这个的眼角,那个的泪珠。丫鬟们这时才说到“小姐,我们可想你了,盼了好久,你终于回来啦”一个说着,另一个附和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没完。全都是对千金的思念。 

 千金笑着说到“好啦好啦,我也想你们啦。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一个丫鬟小心翼翼的问到“小姐,你不会再走了吧?”一个马上说着“小姐,你要去再走,把我们也带着吧,我们不愿意离开小姐了。”两个丫鬟又嘤嘤哭起来,似乎受到无限大的委屈。小姐无奈又开心的笑着安慰着两个小丫鬟,好一会儿侍女们才恢复如初。 

 千金又将自己曾经的衣服赏赐给这两个贴身的丫鬟,亲自为她们梳上云鬓。就有传言说,相国府的丫鬟像小姐,小姐像妖精,不过这是后话。说到底,小姐就是小姐,丫鬟还是丫鬟。 

 送走波斯人后,相国和夫人也来小姐这里哭了一顿。这几日,皇城各府,闻说相国千金归来后,也都纷纷来探看一番。其中不乏有说亲之意的,夫人都以千金年幼拒绝啦。那些人回途中,自然失落,难免有人生出几分怨恨来。不过,当相国府的千金是妖精这个谣言流传开后,那些人也都开始转而庆幸了。   



 大男孩和小男孩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家。 

 落日的余晖在西天点了一把火。东方,月亮已经浅浅的呈现出黄色,它慢慢出落成一个橙色的圆盘。云,西天的云是红色的,由浅而深的追溯到夕阳的源头。东方的云,是一条蓝而白的丝带,延绵向远方。它从亘古,贯穿到亘古。 

 不过,太阳坠落了。它从另一个地方的东方升起,红云追随着它,成了另一个地方的朝霞。 

 夜,越来越深了。东方的丝带随风飘散了。什么亘古,什么亘古,不过是随风起随风散的云丝,不过是纯粹而没有幻梦的现在。 

 “喵。” 

 小男孩倒出装在袋子里的,两只沉睡的猫。呵,可能是因为被注射了太多的安眠药,也可能是长期在袋子里缺氧。它们没有马上醒来。 

 “好漂亮呀,尼酱!”小男孩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这俩只猫。 

 他尝试着,用指尖触碰它们长而柔软的绒毛。  大男孩从大袋子里取出一包薯片,他拉出写字台的椅子。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他摊开本子,在砚台中添好墨汁。他习惯用毛笔书写读书笔记呀。  做好这些后,大男孩看了一眼那两只猫,他看到一只,背上和脸上有大片黑团的白猫,呵,这只和以前养过的一只可真像呀,不过这是弟弟出生之前的事 他没有说。 

 呲!大男孩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撕开那包薯片,扔了几块到嘴里。 

 躺着地上的某一只猫,是那只黑团的白猫,它嗅到薯片散发出来的香味儿,动动胡须,睁开眼睛。 

 “喵!”小男孩吓的抽回了手,他露出惊喜的神色。然而不等他说什么,这只猫已然翻身一跃,跳到他哥哥的写字台上,一脚踩到砚台中,又将梅花印踩在他哥哥的书本上。

 猫冲着薯片喵喵的叫,大男孩只好喂它一片,又嗅嗅不吃了。这时它才意识到自己来了个陌生的地方,警惕的看着两个陌生人,躲到了床下。 

 另一只猫也醒了,它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看那个守望着它的小男孩。它翻了个身,这只懒猫,顺带的看看四周,确定了这是个陌生的环境。 

 “喵,喵。”这时,它听到了来自床下的呼换,一翻身,也向床下走去。 

 小男孩将那薯片拿来揉碎,放到地上,又将鱼卵——它的猫粮倒出来,吸引猫咪。果然,一只猫从床下走了来,是那只后醒的。嗅了嗅,吃了起来。黑团白猫终不为所动。 

 小男孩向着那只床下的猫又是招手又是抬手,他用两只膝盖和一只胳膊支撑着,爬在地上,把头压的低低的,看床下的猫。 

 它傲慢的躲在黑暗里,琥珀色的眼睛散发出警戒的光芒。 

 另一只猫,它只吃了几口细碎的薯片,就去看看它的小主人,也帮忙呼换床下的同伴。 

 大男孩将这一切都纳入眼底,好乖巧。 

 “尼酱,小猫不出来。”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走向他的哥哥。

 “不是有一只出来了吗?”大男孩漫不经心的说。 

 “不嘛,尼酱,你要想办法弄出它来”小男孩已经到了他哥哥的身旁,扯扯他的衣服,扯扯他的衣服。 

 “喏,你看,”床下的猫咪被它的同伴换了出来,它嗅嗅薯片,嗅嗅鱼卵,高傲的扭头。 

 那只猫咪在这不大的房间饶了一圈,向着装零食的大袋子“喵喵,喵喵”的叫着,小男孩走过去,找到了一个呀!土豆!,拆开拿出一根,小心的放到了地上,小猫警惕的看着,等小男孩走了,过去闻了闻,好像在确定是不是这个味道,然后吃了起来,另一只小猫咪也被这里吸引,也走来,一起贪吃起来,小男孩用个小杯子接了水回来,放到了地上,发现猫咪都在吃呀!土豆!就用他的小心思想到,原来那只猫咪还挑食啊,尽然喜欢吃呀!土豆!   



 相国府的千金自打波斯回来,就不再像是个大家闺秀了。 

 她穿着皮草质料的衣服,带着绅士帽,从人群中穿过。她把眼眶涂成黑色的,嘴巴涂成蓝色的,她的嘴里总是刁着东西,譬如香烟,譬如草根。 

 所到之处,香气扉靡。 

 早已闻说相国府的千金美貌绝世,然而那时候,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能见到她美貌的人少之又少。然而此时,她那样打扮自己,她的审美时人实在是不敢恭维。 

 于是,有人说她是丑八怪,有人说她是倾城貌,传言神乎其神,为她日后变成众人口中的妖怪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相国千金最喜欢出入的是茶馆,倒也不是因为喜欢喝茶。千金不喜欢喝茶,也不喜欢西洋的咖啡,她喜欢押口小酒。 

 扯远了,西洋人,还有文人雅客喜欢来茶馆。她来了茶馆就有人可捉弄。她用西洋语言捉弄文人,看他们的笑话,再用西洋人转不过来的汉字弯儿嘲讽西洋人。 

 那些在茶馆丢了面子,被看了笑话的人,也都不再来了,茶馆的生意日益萧条下来。老板只好跟在她的身后,姑奶奶姑奶奶的求饶。 

 当那些人告到相国府上,千金只说一句:怎么,当初是你们把我送到波斯,是你们让我代替哥哥做人质的。老爷夫人也就不说话了。 

 后来,茶馆的生意又慢慢好起来,那些人也都知道了她的套路,不再搭理。千金自寻的无趣,也就不去茶馆了。 

 从波斯回来两年之后,千金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好歹也是相国的女儿,前来攀亲的人不下其数。妖怪,就是从这时开始传言的。 

 最初来说媒的,相国夫人还掂量一番,掂量个差不多点的,同意下来,然而不出几天,那家的公子不是死了就是呆了。 

 据说是相国千金知道自己被许给谁家的公子之后,就连续三天,拿一种特殊的熏香,趁夜深人静之后溜出去,溜到那家公子的窗前,点上这种熏香插在缝子里,然后开始小声唱歌。相国千金唱的歌本来也难听,再配合那种熏香,公子就开始做噩梦了。  这样连续三天,公子就被自己的噩梦给吓坏了,不得不退亲。 

 不过有一次,相国千金失手,差点烧了人家的宅子。这次,她来到某公子的窗前,然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缝隙可以使香味弥漫进去。她就想,在人家窗纱上烧一个洞,谁知这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眼看的就要把整个窗纱都毁了,千金就去鼓捣那个洞,想让他停止蔓延,她把燃着的熏香给忘了,引燃了人家的宅子。 

 她大叫一声“啊,走水啦!”然后溜了。所幸这一声唤醒了众人,及时灭了火。素不知,这家公子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窗前这个张牙舞爪,披头散发,大长着蓝色嘴巴的女子,以为成女鬼,吓病了几天,死了。 

 外人不知道这么详细,只道相国千金是个妖怪。不愿意出嫁,所以念几声咒语,订婚的公子就死了。隐隐约约,有人好像听过她的咒语传到公子们家。千金只想翻白眼:那是唱歌好吧。 

 再后来,也就没人轻易敢来提亲了,相国夫人也不再掂量了。眼见的千金成了老姑娘,也没有嫁出去。 

 千金更是染了些奇怪的癖好。这不,又不知从哪里听来一道菜,叫做“三吱儿”。说是能听那刚出生的鼠儿叫三声,还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每天便差使下人们蹲在墙角掏老鼠洞。 

 不过几个月过去了,下人们捕来的老鼠不是太大了就是太大了,也没见她吃上美味的三吱儿。 

    不过美丽的千金只得到个“猫妖”的称号。



 这天晚上,夜空就如世界末日的那天一样,是紫红色的。 

 小男孩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他走在街上,抱着他买的猫,突然,猫挣脱了他的怀抱,一直跑,一直跑。 

 大男孩做了一个梦,它梦到有黑团的白猫,躲在了一堆废的木材里,当他从木材里出来后,它长大了,和以前养的那只猫一模一样。啊,它就是以前养的那只猫! 

 它站在废木材前,傲慢的昂着头看着它的主人。“咪咪,咪咪,回来!”大男孩朝着它的猫咪招手,这边又弄了猫粮,想要吸引它。 

 他仿佛可以看穿猫的心事,那只猫昂着头,冷笑一声,哼,我偏不听话。 

 它跃过木材,向前方,向木材之后的万丈深渊越去。留下男孩,他痛苦的等待在原地。  “咪咪,咪咪。” 

 另一只猫,和它一起买来的猫,也长大了,是一只纯白的猫。它的毛短短的,长的不如它有棱角。那只猫迈着优雅的步伐,温柔的笑着,大男孩明白了它的意思,它说,它去帮忙叫回另一只猫来。 

 男孩欣慰了,他等待着。然而等来的是失望的消息。他亲自去追寻那只黑团的白猫。 

 他找不到那只猫,内心的怯弱,纵使在梦中也使他不敢跳下那只猫所跳下的深渊。何况,梦境是繁复多变的,他寻到了那只猫的前世。 

 它是相国府的千金。一份薄书,几首“八声甘州”记载了那个家族每一代人的命运。他读着最后的两首“八声甘州”,悲伤而哭泣。 

 待他醒来后,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两只小猫在他弟弟的床上一角蜷缩着睡觉。看来已经不那么怕生了。 

 他回想着梦境,他似乎能记起来每个清清利利的字,能记起来每句话所透露出的悲伤,然而他记不起来具体是哪几个字,哪句诗,他甚至开始怀疑,为什么是八声甘州。 

 哦,他想起来了。在他家养那只黑团的白猫之前,养过一只纯白的猫。比这两只猫还要小,它在他家没呆了几天,它就死了。 

 原来这只猫长大这么漂亮。它去找它了吧。 

 小男孩伸了个懒腰,他的脚触碰到了一只小猫,小猫也伸了个懒腰,又继续蜷缩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值得一提的是,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千金做了一个美美的梦。她梦到自己吃到了美味的三吱儿,她正要说话,然而发出来的声音变成了“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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