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纷飞的思绪游走古雅而喜悦的字里行间,当精神疾苦禅坐心田无人惊扰的广阔圣地,我常不小心走神,将一个婉约至极的自己寄放那脉念念不忘的青山。化万物,融一体,无二无别。兴许是缭绕指尖轻薄的云雾,兴许是奔走喘息休憩的小鹿,兴许是风霜打磨残破的岩石。
兴许还是个半仙,笛声悠扬,不离不弃。
这半生仓促,倔强地做了许许多多身边人从未去想像的事。细数光阴,以梦为马,不负韶华。这一生也倏然,还有很多很多只愿留给白日流连的缕缕清梦。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
清秋里,许多个草尖带露的朝朝与暮暮,江南农村的田园风光,险些迷倒久未出门的姑娘。那一刻的我沉湎于“闭门即深山,心静即净土”的禅境,却又恍然意识“不出门,你永远不明红花有多红,绿叶有多绿”。
我的身畔绕满了上学的孩童,他们三三两两并排,唇角飞扬,表情生动,有着永远讲不完的趣事。校车沿着弯弯的村道缓缓前行,隔夜的腰疾还在肆无忌惮啃食我意志,孩子们和窗外成排的绿树却成了有效的治愈系。
别向茂密树丛,看他们枝叶相吻,翩翩起舞,朝阳从树冠的缝隙穿透而来,洒下一路耀眼的黄金白银。我仿佛再次遇见古长城边高大的意杨树,误以为千百只粉蝶在炫目的光影里盛大翻飞。那首《幻殇》的诗正感悟于此。
晨雾中苏醒的田野上空,一群白鹭伸长了脖颈,或翔或立成诗意的幽境。路旁的杜英长出了红叶,香樟结出了黑籽,水杉日渐冲天,那户人家门口植于电线杆旁缠绕如盘龙的大丛红色满天星,高高的颜值不知让多少路人的头回了又回。
也许很少有人真正去驻足欣赏路旁的琐碎,但我会在意。
我们本从自然中来,终回自然的怀抱,柔软温暖的母体,叶落归根的安详,一份极致的从容,恰如这秋风里平静的一幕幕。
生生死死,有来有去,无来无去。
四季轮回,植被丰饶。祖祖辈辈,有了爸爸和妈妈,再小的家都无比完整。愿这个有情世界被温情俘虏。
2017.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