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咖啡和点心俱来。她看看我的,再看看自己的,惊讶的说:“我们点的竟然是同样的点心?!”
我微微一笑,“漠卡配上水果甜点,最是相宜。看来,你也喜欢喝漠卡。”我轻啜了一口,“嗯,果然是有些苦,跟北京的味道相似,但这里的似乎更香醇一些。”
她说:“我从小就喜欢喝这种咖啡,那时候喜欢加糖,越大些就加得少了,现在早就不加了。”顿了一下又说,“你在北京呆过?呵,看来还是有故事的,咖啡配故事,再好不过了。”她笑着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开始。
我挠挠头,“故事倒没啥,只不过是所见所闻罢了。没什么好讲的,你呢,方便讲讲吗?对了,我姓唐,你可以叫我小唐,很高兴认识你。”
我如教科书般的做着介绍。其实我是不想初见便把话说完,下次见面就少了很多话题,这样可没意思。
“相逢何必曾相识,听罢故事回到各自的生活里,不也是很好的吗?”
我们相视一笑,共同举起咖啡,各自饮着。柔和的光线,柔软的音乐,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我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刚刚迈出校园的“孩子”,虽然我已经23岁了。但仍然想把自己当成个孩子。
我并不想和对面这个人发生点什么,也不想来场邂逅。有时候,故事太多反而更累。
回到出租屋已经接近零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却怎么都无法入眠。索性点支烟推开窗,不远处的城墙上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低头间看见有个老人在城墙脚下吹埙,低沉幽鸣的声音断续飘入耳朵。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似乎回到那个车水马龙的大唐盛世,听着这古朴低沉的声音,所有尘封的记忆如金戈铁马般袭来。就像老人霜雪般的发丝布满整个大地。
我拿起手机,给远在鹏城的邵华发了条短信:“我在城墙脚下看见有个老人在吹埙。发丝都吹白了。”然后继续看着老人在吹埙。
良久不见对方回消息,大概休息了吧。我也并没有想过她给我回复,只是想告诉她我此刻在干什么。
电话响起,她的。
“那个人吹的什么曲?”那头传来一阵哈欠声。
“不清楚,感觉就像万马奔腾,金戈铁马般的向我袭来。”我吸了口烟对她说到。
“是十面埋伏?还是将军令?”邵华似乎没了睡意,精神抖擞起来。
“不知道,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乞者。倒像个卖艺的,但是他身边又没有围观的人。”
“艺术家?或者是个匠人。”
“艺术家?倒不像,这个年纪,这个时间,该是躺在床上,或者睡着了。会不会是个传承者呢?”我似乎想起来有这么一类人。他们不是艺术家,不是爱好者,而是继承人。继承传统文化,传承先辈的手艺和德,不遗余力,心无旁骛!
邵华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许久,她问,“他还在?”
“一直都在!”
挂了电话后,我想起来一年多没见邵华了,上次相聚还是在北京的三环边上,那个靠近昆明湖的地方。那次,她给我讲清华园,讲王国维,接着又讲了《人间词话》。那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邵华侃侃而谈,唾沫横飞。最后我们坐在城墙脚下,也看到一个青年在吹埙,只不过那次吹的曲子是《高山流水》。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回婉转悠扬。我们直到子夜才各自回到住处。
我关上窗户,靠在床上,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我的床前时,已是上午八点多了。洗漱完毕,准备去面试,之前投了简历,有两家企业通知我去面试。不管怎样,我是要在古城待下来的。
刚下的楼来,就看见柳姐靠在门上,她今天穿了条紧身短裙。晨光从侧面照过来,勾勒出她迷人的酮体,我刚好迎着阳光,正看到她微微起伏的乳房。
后记:埙,是一种古老的乐器。如果你经常去古城,一定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