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4日晚,茅龙书院召开江门市古琴研究会换届筹备会。当时20多位参与者,他们在作自我介绍时,都分享了自己跟古琴的缘与份。
我也回忆起当年第一次见识古琴,是2009年在韩晓华老师文化城的工作室里,见到了这门古老的乐器,还听说是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说心里话那时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因为相信老师的话,“物以稀为贵”,况是太古遗物,这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小时候在乡下见到的一般只是二胡、笛子和一些民间的打击乐器,这古琴对我来说也还真是稀罕物。当时韩老师说这个不难学,也许是鼓励我吧,使我动了学琴的念头,但后来因为要为生计奔忙,此事就淡了。
2015年和一位战友去佛山拜访一位大公司的老板,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到棋、书、画、茶皆有,颇有文化气息。我想如果再挂上一把古琴,应该更有儒雅的味道。后来我特地在网上订购了一把古琴赠送给他!这里面的想法有点多:首先我对文化人一直颇为敬重,也许是因为自己小时候念书少吧;其次,当时自己送琴也还另有目的,就是想对方能给点生意我做,是另有动机的。正如“鸥鹭忘机”的典故,“机心一动,则鸥鹭不下!”呵呵!后来人家也没当回事,琴到底有没有挂上也不清楚,生意当然也没做成了……好在当时厂家随琴还寄送了一本李祥霆古琴教材我留了下来,无事翻翻,抱着对古琴的好奇之心,对我的再续琴缘埋下伏笔,想来稍慰我心。
2016年孟春,朋友告诉我他当年的初中同学曾在武当山学习道教音乐,也习古琴,目前在佛山开琴馆,我们当即一同前往拜访。朋友的这位同学就是现在天心琴社的钟学国老师,当时一聊,话甚投机,我就立即叫他帮忙订了一把准备自用的古琴。半个月后去拿琴的时候才得知,琴款已由当时同去的战友陈坤支付了。这琴也不便宜呀!让我好生感动。战友宽慰我说这点钱就别放在心上了,等我们老了闲时无事,你弹给我听,算是还我,不就得了吗?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以前我赠人琴怀有机心,而今战友送我琴纯出于友情,无形中使我学琴责任倍增!如果我再不好好学,那就对不起这把琴和战友送琴的这份心了!
琴买来了,却也一直还没有找到习琴的地方。
2016仲夏,新会紫云观教太极拳的代师傅告知我,新会的七木琴社有人教古琴,当时就立马去报了个初级班,但因为工作原因只去上了一个下午的课,学习了几种指法。当时教琴的老师是林栋胜,老师教学非常的认真和细心,虽然只是这么半天的课程,但也给了我在学琴路上的一种良好启蒙,所以由衷地感谢林老师。老师不一定能记住学生,而学生永远记得老师,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奇特,有时一个偶然,却造就了另一个必然,也是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如今古琴不仅成了我生活里最重要的精神营养品,也还让我有了意外收获。我把自己学会弹奏的第一首古琴曲《秋风词》发上网晒,结识了一位网友,她对古琴充满好奇和向往,约我喝茶,向我请教。那时虽然我对古琴也只是一知半解,但难得第一粉丝如此给力,因此首次见面就大谈特谈古琴之道,我讲得唾沫横飞,对方却听得津津有味,仿若“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侃侃谈琴中”,余心窃喜红袖添香,高山流水得遇知音……后来她竟成了我的人生伴侣!也许这就是琴情同缘吧。
我平日从事的是“下里巴人”的建筑包工工程工作,性格急躁,讲话直易得罪人,发脾气也是常有之事。但抚琴之时,却一定要心平神定才能发出悦耳之声。因此自学古琴之后,我的性格也改变了许多,世上诸多烦事,随着指弹音起都“万里无云万里天”了。
道曰:万物皆有灵。佛说: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头,也有它灵性。常常勤拂试,勿使惹尘埃,阳光一到,总该会有某方某面也能折射出绚烂的辉光吧?万一它还是一颗“怀瑾抱朴”的璞石呢?
佛法八万四千门,总有一门开心门。琴中自有登堂钥,入室便见本初心!
(小石头草于书室琴前2018.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