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轻缓钢琴曲的咖啡店里,橙姑娘左手托着腮,嘴角上扬到刚刚好的15°,开始为一幅画描着边框:“在春天一个温暖的早晨,他骑车路过正在拍照的我,问:我能进到你的镜头里吗?”
“嗯……又是在一个下着细细蒙蒙小雨的天,他走向撑伞的我:能一起吗?”
“亦或是在一个无风的下雪天,地面上已积了厚厚的白,踩下去能清楚地听到雪被挤压的‘兹兹’声。他从茫茫银白色世界的另一端款款走来:你什么时候能走到我心里?”
“噗嗤。”橙姑娘自己倒先笑起来了。
我强忍住笑,端起还飘着丝丝热气的咖啡,轻嘘了一口,问她:“那你呢,你在哪儿啊?”
橙姑娘正正身,左手依旧托着腮,右手食中二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我啊,还在路上,为了早一点遇见他,我正在努力赶路呢!”
下午三点钟的落日余晖斜斜地打在橙姑娘的眉眼上。许是有些刺目,橙姑娘慢慢靠在椅背上。
“那你继续讲你心中的那个好好先生吧。”我打趣她。
沉默三秒,橙姑娘为脑海中的那幅画添了几笔颜色。
“我没有见过他,但我觉得他一定很爱很爱我罢。他会每日与我道晚安,叮嘱我早睡觉;会为我准备一份精致的早餐;当我被雨淋时,会为我吹干湿哒哒的头发;在我难过、无理取闹的时候给我一个结实的拥抱……”
我不语,静静地听着。
橙姑娘嘬了一口温度刚刚好的咖啡,又为那幅画丰满了内容:“那有一天我也会爱上他罢,我一定也会对他很好很好。我会陪他去有月亮老人的海湾,陪他到碧蓝的后海边,陪他看雪花飞满天。”
“我怕我的温柔会一不小心撒多,所以我努力收藏起自己所有的温暖,只为了留给他。我是一隻旷野的鸟,我希望能在他的眼中找到天空。”
橙姑娘眼眶湿润了。是的,橙姑娘被情伤过,狠狠地伤过。
“你知道埃菲尔铁塔周围为什么没有高的建筑物吗?”我问她。
橙姑娘轻摇了摇头。
“因为啊,这样是为了在巴黎几乎所有的地方,你一抬头就能看到它。这座铁塔本身就是一句很美的情话:无论何地,无论何时,假若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直在守候。”
“所以啊,在遇见他之前,不要着急,因为你总会等到他。然后吃饭等你,熬夜陪你,下雨接你,说他爱你。一直陪你从青丝桃面,到垂垂暮年。”
橙姑娘低头摆弄着已经空了的咖啡杯,蓦然抬起头:“但是咯,双子的反射弧很长,我很容易会喜欢上他,但要好久才能爱上他。那你说他会有耐心一直等到那一天吗?他会不会当我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拂袖而去?”
“电影《傲慢与偏见》中,Darcy说:我就是爱你的‘偏见’。Lizzie回应:我就是爱你的‘骄傲’。倘若他真的爱你,他会等你,就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我举杯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我对橙姑娘说:“那我给你这幅画来添最后一笔吧。”
橙姑娘嘴角又上扬到好看的15°:“好啊!”
“那日,阳光正好。你终于站在了他面前,双脸微醺‘我涉旷野丛林而来,路途遥远,抱歉我来晚了。’他整理着你凌乱的头发俯身轻语:‘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在那场华丽的遇见中,所有繁复的迂回,都镌刻于因为你们的存在而绚烂过的时光,你是人间四月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