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前,本想动手书写此文,皆因懒惰,迟迟未能成文。今日得空,想和简友们一道回顾一下,那些藏在一张张车票、船票、机票里不愿提及、又不愿忘记的往事。提起船票,我想很多文艺的读者一定会想起余光中先生所写的《乡愁》,今日恰逢余先生“头七”之日,先让我们一起温故《乡愁》,以此祭奠余老先生。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半个世纪前,与爱人相隔千里,即使一张旧船票便可消弭相思、愁绪,可在那个那年代也只是一种奢望,只能把爱藏在心里。有人说,现在这个社会是个“速食”时代,爱情“速食”、婚姻“速食”就连Y炮都是直接的。你信吗?反正我不信。即使和二十六年前刚出生时一样的赤条条,但我为爱努力过、争取过,我不后悔。而你呢?
那年我们十三,初中二年级。那天的雾很大,走在上学的路上,我们只隔了四五米远,可我却看不清她的脸。只依稀记得,她小声对我说:“明天我走了。”从那天起,我们一直相隔千里。
豆蔻年华的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彼此珍惜。刚开始书信是我们交流的唯一方式,直到如今那些泛黄的信笺已经占满我的收纳盒,占满我的内心。我听她告诉我,大城市现在已经不流行我教她唱的大海而是流行5566;我听她告诉我,她写的那篇《我的同桌》感动了老师和同学;我听她告诉我,她交到了一些朋友可是没有几个真心的。还记得高三那年她给我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有她在杂志中为我找了很久的试题,有她刚照的照片(有些胖了,可是依旧那么可爱),她在信中写道“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我要跟随你的脚步,去到你想去的那个城市。”我真的以为我们彼此是一辈子的蓝颜挚友,她做这些都是在鼓励我,从未想过其他。那年我拼了命学习,也得偿所愿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
十四岁那年,爸爸买了第一部手机,第一次懂得发短信,害怕父母知道,躲在在被窝中给她发短信,直到睡着。有时候,怀念起过去,想想那种偷偷的窃喜都觉得快乐。
在这种窃喜中,我们慢慢长大,友情、爱情,迷惑困顿。可是第二年,她没有考上南京的大学而是选择复读。虽然彼时手机等通讯手段已经十分发达,可是本不愿再在这个时候多打扰她的我,联系渐少。直到高考之后,才给她打了电话。可是她却未接,我很伤心,我还矫情得以周国平的《亲疏随缘》为题写了篇让自己害臊的日志。我以为我和她走到了尽头,友情戛然而止。后来她才告诉我,原来她以为我看不起她,才不愿多联系。还好她选择了原谅,不过好像有些东西变了,原来我离不开她。
我终于鼓起勇气想对她说,我爱你。这年我们19,我在南京,她在石家庄。虽然我们和好了,但我们的联系变得更少了。我越来越害怕没有她的生活,我决心要去石家庄去对她说声,我爱你。那会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过800,我攒了足足三个月的生活费,终于买得起往返于南京石家庄的火车票。我没有告诉她,想给她惊喜,到了石家庄,我才给她打了电话,得到的确实惊吓。她带着男朋友在校门口接我,我懵了。我强颜欢笑,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两天后,我带着忧伤和无奈,离开了那座伤心之城。
为了能见到她,我选择离她更近的城市。既然那声爱你没有说出口,那就好好就它珍藏在心底。即使没成为恋人,但我和她依旧是朋友。虽然不再那么交心,但还是彼此珍惜。我大学毕业那年,她说准备考北京某大学的研究生。我将这句话记在了心底,也选择了北京的工作单位,因为内心告诉我可以多看看她。为了考研,她总是很忙,来京一年,我们尽没有见上一面。
命运有时候总在戏耍我们,她亦如当年,考研失败,回到了老家芜湖读研。之后的两年,我每年总要去看她,可从没有说过爱。
毕业了,她分手了,我以为机会来了。去年我再次鼓起勇气来到芜湖,这次我勇敢地说了,我爱你。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我们一起走在校园的操场,我似乎看到了未来。我们联系变得热闹,我撺掇她毕业了和我一起待在北京,可从未得到答复。因为,她选择了上海。今年情人节前两天,我再也联系不上她。她微信我,我们不适合做彼此的另一半,我们只是彼此的朋友。我几乎要崩溃,要发疯。从陕北出完差,连夜火车到达西安,从咸阳机场到浦东机场,两个小时,我想象了无数种可能。只是未想到,她连面都肯见。我捧着一大束鲜花,在她公司楼下等了两个小时,我以为会挽回,可当寒风越吹越冷,我才明白我永远失去了她。
只有那些旧船票、车票、机票,才能让我想起对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