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农历九月初一,F姑娘大婚,即将为人妻为人母,能说的全部都是祝福。
只要有浪漫的誓言,你们笑得一样甜。
不再是那个骑着小轮轮车上学的孩子了,不再是那个放学跟我们一起去网吧嗨的孩子了,不再是那个偷偷谈恋爱被邻居阿姨发现的孩子了,也不再是那个冬天晚自习下课路上被我吓得惊叫唤的孩子了……好像一瞬间我们都长大了,过去的日子一点点在我脑子里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曾经的年少还依然清晰地停留在那里。
似乎是大学以后我们的联系渐渐地少了起来,你有你的新朋友,我也有我的小圈子,但是见面时你还总是“辉哥,辉哥”地叫着我,居然不让我明目张胆地叫着你霸气的昵称。女生之间的友情总是很奇特,亲爱的来亲爱的去,但我不是那种适合腻在一起的朋友,咱们不会手挽着手去卫生间,也不会一起讨论着哪个男生女生的八卦,貌似青春的友谊里少了一些温度,却也总是随着一句“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你了”变得不再重要。
很多事情我记不清了,零零散散的蹦出来。
比如,你说过工农村那家肉饼子挺好吃的,他家的肉还行,可以放心吃,嗯,我确实也挺爱吃的,一次要吃掉两个。还有那阵子爱去网吧,会玲喜欢带着耳机唱歌,咱们就封了她个网吧歌手,后来她也不辱使命,唱得越来越好。最后放学的路上就剩咱俩一路回家了,遇到下雨天,经过的厂矿的狗就变得异常警觉,看见穿雨衣,外形异样的咱俩就狂追,伴随着你一路尖叫……我时常骑着自己26圈的“大奔”飞驰在大路上,哈哈哈,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就是简单地骑得稍微快了点,你就甩飞腿地骑着你的小轮轮“英骑”在后面追,而现在“大奔”安静地立在家里,已经上了厚厚一层灰,好几年不骑自行车了,妈妈说即使以后不骑车了,也不会忘记怎么骑车的,就像这段岁月。突然想起有一天咱俩骑车在厂矿的篮球场晃荡,旧旧的球场,旧旧的看台,旧旧的篮筐,车一立,挺有意思的,我就用你的手机照了几张,人,车,篮板……最终照片没能保存下来,挺遗憾的,原来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这种流浪的装逼范儿啦。再到后来,有个叫“大爷”的人来加入咱们了,哦,他今天来和我一起参加你的婚礼啦,看见台子上的各种誓词,把他感动得不得了,其实一直挺对不起他的,主要是我们嫌弃的样子他大部分都有,不过他心态超好,前几天还在问我“时间都不能冲淡你对我的嫌弃吗”,我越来越损啦,一点儿面子都没给。
就像大梦一场,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记忆断片儿般地想着初中、高中咱们有多爱散步,忘了聊了什么,也不记得吃过什么,这记忆就像被狗啃了一样,每次和你约好出去溜儿一圈,好像你家都还没吃晚饭,所以就变成了总是饭前散步,让你回家吃得更多啦,阿姨总是让我吃这个吃那个的,然后说了一大堆,语速之快让我有点来不及反应听不懂,超紧张,我该怎么对话聊天,不过,现在见面变少,我居然听得懂了,嘻嘻哈哈的时光也一去不返。看着台上泪眼婆娑的你,我还以为依然是那个懵懂的刚开始学着织围巾的人儿,可是她已经步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哈哈哈,我还依然在浪荡,而且会很久,去流浪……流浪……流浪……
婚礼现场的音响总是那么破,我经常这么抱怨“跟我唱歌似得”,可是没人会在乎这个,音乐一响起,叔叔牵着你走向台中央,把你送向幸福,身边的“大爷”很感动,还有旁边三个很激动的大叔,互相扶持着,凝神着台中央,好温柔的画面,我默默地站得远了点,静静地看着就好。从五岁到二十五岁,从不太熟识到互相调侃,也看着你从背着书包到今天穿着婚纱站在这里,挺幸福的,我不浓不淡地,写不出多么激动煽情的文字,就这样吧,那谁对你好就行,幸福就好,哈哈哈,也不枉我穿城去喝得这杯喜酒。
最后我用一个不算段子的段子结束吧,这是曾经我和“大爷”的QQ对话——
H:“给你听首歌,《给你们》”
T:“哦,听了,咋了”
H:“以后你们结婚我就给你们唱这歌”
T:“哦,好,不过我更想听甄哥的”
H:“……那个,那我结婚你给我唱什么呢”
沉默……思索中……
T:“给你唱《胡闹》吧……”
H:“滚蛋”
下次见面记得跟“大爷”要这首歌,《给你们》祝福,也祝福我们《胡闹》过得青春,我不喝酒,但还是意思一下,干了全部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