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些关于诗的什么东西,却一直在烦躁与不安的思绪中不能自己,仿佛生命并发顿的声响和不算精致的阳光,我无法入笔。
01
在这世俗欲畸形膨胀的社会里,我们惧于一种真实的东西,我们又不得不放弃当初那份痴恋和专著。
岁月无声,随着时间的沉淀和洗净,打开稿纸,趁着夜色,心中的话如泉而涌:关于诗,关于神话,关于悲剧,也关于我们的存在。
生命本身应是一种生命流动无意识的表露,是天性的,我窃以为这样的诗是真正的诗,这样的诗人才是伟大的诗人。
就如紧嵌土地紧嵌天性的状态的人们博得了永恒,与世界的最原色达成协调同一,才上最原始最真实的永恒,所以,有人天生就可以是诗人,甚至哑哑学语都如诗般的美丽,那是一种生命精神循环的痕迹,是非刻意的自然,它表现一种内心冲突与内外界的对抗。
当阳光从窗棂边向卧室斜射的时候,窗外迎春花开的正灿烂,如同生命之花的辉煌颠峰,鸟儿也叫得正欢,可是谁又能够明白,这种外在表象的东西在诗人的内心映射出的精神内涵是怎么涌涌不断地于笔端的呢?
诗人对生命的热爱造就观擦和体验的敏锐(我觉得热爱生命是作为一名诗人最起码的条件,没有热爱生命作为基调,诗歌便失去分量和内涵)。天性诠释自然, 自然装饰灵魂的宫殿。
无疑,诗是这座宫殿最为感人的载体和托点。
02
诗是艺术,是语言的形体,是感性与理性交错的升华,是一种永恒的状态,是一种偶然状态中的必然,也是一种必然状态中爆发的偶然。它爆发出的意象震撼力注入诗人的情感体验和探微式生活中。
诗对于真正的诗人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诗是生命,生命便是诗。没有诗也就没有诗人的再生,没有诗,生命对于诗人不过是飘若浮云的一段往事吧!我们不由得钦佩诗人那种放纵生命追求诗的精神,因为,孤寂的荒原必须有生命和诗的点化才不致于贫瘠。诗人是农夫,是促进四季轮回而精神富有的使者,在他们身上升起的光华,是划向黑暗与光明、罪恶与伟大、冷酷与浓情、恶与善、丑与美的锐器,它流动在血液中直抵生命的本质,触及灵魂的深处。可以说,诗是最杰出元素的最佳组合。这种伟大元素的精神构筑完全可以垄断诗人所有的精神。
真理,真实和想象无疑构筑了诗歌的材料,是诗歌的始端,为了表现心中的欢愉和悲痛的真实,驾驭起想象的翅膀,原始状态的人们唱起心中的歌,辐射力绵延几千年依旧坎坎坷坷地证明一个道理:诗是一种精神氛围,诗是真我的。诗是精神永恒的尤物。而想象正以它的不可思议和丰富滋润诗歌的成长,如母汁浦育孩儿使诗歌的理实碎片幻化成燃烧的火炬。诗从意识的角度来讲,犹如黄昏的红霞,总是在最后一次炫彩的时刻发光辉燃尽自己,从一种形式过渡到另一种形式。而这另外一种形式却往往预示生存的深度与深刻。人们在这种生存的深渊里反射出自己的身影找到了精神栖息的地方,找到一丝悲伧或希望。从而,退却自己的丑陋里经一次又一次的拷问。
透过诗的语言观看我们生活的影象,是一次自我的反省,是人类对自己生存价值的自省,也是大宇宙与小宇宙的精神的对抗,我们不在于自我的限制,好像一条河,河岸应该越来越宽,人身也是如此。这便是诗歌的魅力,我们越发觉得生命的可爱,而不是自身的可爱。
我们也感到血液的翻沸,而不是禁铜得犹如一潭死水。关于诗,我们有自己的方式来理解。譬如吃饭,你喜欢站着吃的方式,他喜欢坐着,或者我更喜欢走着吃。吃法不同:氛围不同,从而,形成不同的饮食观。
诗亦如此,中国诗坛在一段惘然和困惑中徘徊,在冲动激情与冷静中冲突,到今天,呈现一派日不见的风景。但是:我总以为,明朗而不轻浮、沉重而不刻意,自然而不虚伪、悲伧而不低靡、多情而不堕落――――所有这些始终是诗歌一贯坚持的精神路线。但是,一切都还远远不够。
03
唯物主义认为:除了肉体没有所谓的灵魂。
但是,我宁愿相信人是有灵魂的,而灵魂能使人在意识区域里永存,这种捉摸不定的灵魂,其实是人类精神的核心,而诗歌作为人类最为直接的思想表达方式无疑表现出卓越的优势性,足以承受精神的负荷和重压。诗是要有灵魂的。诗人便是灵魂的始作俑者。海子、骆一禾、顾城、西川、北岛、舒婷等等诗人的存在首先是以一颗灵魂能征服别人,其次才是他们的诗。很自然,没有灵魂的物体不过是躯干:在人们的眼里不具备平等的命运。记住,肉体是灵魂精神的载体,单它不能使我们永生,唯有灵魂可以。
欧洲是悲剧创造形式的繁盛地。再那里,人们渴望以一种哲学的思维沉重的心情剖析历史剖析人生剖析自己,悲剧的美丽甚于喜剧给人们带来的欢愉。在遥远的东方国都里喜剧却为人乐道。究其文化氛围是导致此种现象出现的社会历史。
人文根基,我想从古希腊神话中可窥一斑,但就其内涵来讲,喜剧往往会流于轻浮和世俗:而悲剧就如夜空闪过的流星。寂寞地燃烧在暗夜里,但它却以最后的悲壮,成为活的化石,诗歌是闪烁在星河中一块美丽的化石,或悲或喜,都给我们以人生的启迪与思索。尤其那些在悲剧气氛中蕴含一丝希望的诗歌更是引起我们的注目,它让我们感受到成长,感受到宇宙的广褒,心胸的宽阔,人性的伟大,自我的不完美。从这些诗中我们往往得到许多。当然也不是说倾向喜剧式的诗歌不为人喜欢,社会还需要这种诗歌的迎合,这是社会劣根,我们无从改变。
古希腊得尔斐的一座古老庙宇前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一行字:人啊,认识自己。
认识自己是为了超越自己。可是,人总是无法超越自己,凡人俗人庸人倒也罢了。社会的洪流足以使他们从清醒浊化成麻木,从追求幻化成空虚人命。
他们不懂得思索,或者说他们思索了可又放弃了自我。罢了,罢了。但是,所有致力超越的人,所有在痛苦和不安中徘徊的诗人,他们会用整个生命去探索恒古不变的斯芬克斯之迷。
会的,我相信。
在青麦地上跑着/雪和太阳的光芒
诗人,你无力偿还/麦地与光芒的情义/一种愿望/一种善良
你无力偿还
你无力偿还/一颗放射光芒的星辰/在你头顶寂寞燃烧
这是已卧轨而死的海子遗作《询问》,我无法探知他那时写诗的心情,但是我们可以询问自己,问问自己的精神家园
是否迷失,问问是否还有一颗不息的灵魂。
我们询问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