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堡礁:其实,一切不过如此

最早关于大堡礁来自于儿时的记忆。有一次舅舅从国外出差回来,眉飞色舞地向我和外婆讲诉,他在澳洲的见闻,于是我知道了在太平洋的彼岸,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它的名字叫大堡礁。

后来,长大些了,便知道大堡礁是世界上最大、最长的珊瑚礁区,位于澳大利亚东北部昆士兰省,蜿蜒于澳大利亚东海岸,是世界七大自然景观之一,也是澳大利亚人最引以为自豪的天然景观,被称为“透明清澈的海中野生王国”。

再后来,工作了,也有了机会四处游历,对大堡礁的期待也就更深了。于是在2015年的春节,我终于去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地方,就像要去感知生命中必不可少的某种可能。


去大堡礁,首先需要飞到离它最近的城市——凯恩斯。那是座日本人修建的城市。去那里的大多是有钱人吧,以至于从机场到市区连最起码的机场大巴都没有,24澳币的打车费,相对于只有10分钟的路程来讲,着实不便宜。

来到酒店,放下行李,已是下午。

太阳骄傲地炙烤着大地,在这样的午后,街上的行人很少,大多店铺也都关了门,偶尔有开着的,也是半开半合。服务员懒懒地躲在一旁,不愿上前招呼。好不容易从超市里抢了些食物慰劳早已饥肠辘辘的自己,便匆匆返回酒店,不愿有多半分的停留。这个小城,不过如此。

从房间的落地窗户望出去,海很蓝,像和天在进行着某种对话,又或者是自言自语的应衬。

入夜,热气渐散,海变成了深灰色。有人说,夜是海的狂欢。夜色下,各种欲望开始膨胀和沸腾,光怪陆离的舞台上,人们变型后吐露真性情,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即使不喝酒的,逛逛小城,吹着海风吃几串烧烤,也该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我这么想着。于是收拾齐整,带上房门,赶着去领略月色下澳大利亚人的性感与开放。

是我弄错什么了吗?街道上冷冷清清,完全没有旅游城市应有的喧哗。酒吧间里,没有嘲杂的音乐声,没有一丝一毫的放纵,三三两两的坐着,酒在桌上多半也成了摆设。这样的夜,平淡无奇,一切不过如此。


第二天一早,我们登上了银梭号。其实在凯恩斯,可选择的船屋公司很多,为什么偏偏选中银梭号,大概是其中的一句广告词吸引了我,“特别适合容易晕船的人”。喜欢大海,却又害怕大海的航行,说的就是我这种夜公好龙的人。


记忆中那天的风浪并不大,站在甲板上,披露迎风,海上的空气是腥咸潮湿的。就连凝结的露珠也深藏不露,将满腹的珍爱付于这汪黛色。唯有船舷的晶莹越积越多,那雾湿轻薄着我的头发,渐积中,眉宇湿透。于是,我能感觉到微微的露却有着凝结的厚重。那份汇集尤如颗颗珍珠,缠绵着我的发梢,亲吻着我的额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不知何时,又在浸润里弄湿了我的眼睛,让我不知不觉走入了太虚幻境。


迷蒙中,我被邀请上了一座小岛,月牙似的小岛,丛林藤葛,相互交错,郁郁葱葱,古朴而蛮荒。小岛里的森林像埋伏在那里披甲戴盔的兵阵,一条沙石小路从铺满珊瑚碎石的海边向森林中蜿蜒生长,走了过去暑意立刻全消,人变得格外清爽。岛中仙子随手递上一杯琼浆,是蓝色的,那蓝我却从未见过,如宝石,却比宝石更加闪亮夺目;似翡翠,却比翡翠更加清澈透明,毫无杂质。

一定是我过于偏爱那蓝的澄明与纯粹,仙子竟有了少许怒色,转身要走。我只得紧紧相随,生怕一个不留意,便错过了这仙界中的绝色。


阆苑仙芭,一根根海草手拉着手跳着拉丁,一朵朵海葵随着海草一起轻摆。争奇斗艳的珊瑚如烟花般绚丽地绽开,扇形、半球、鞭形、鹿角、似树木、像花朵,肆意地扩展着美丽的定义;白的、青的、蓝靛、淡粉红、玫红、鲜黄、蓝绿,人类的色彩早已不能形容仙界的传奇。


这时,仙女带我飞到半空中,找寻天堂般净美的圣景。温柔又热烈的阳光投向那片碧蓝,海中的精灵用各种富有诗意的形状诠释着自己梦幻的诗意。我也仿佛有了某种神力,仅凭肉眼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洞穿那60米的深蓝,与精灵共舞。鱼儿在多彩的精灵的身边游弋嬉闹,一条海鳗仿佛听到了什么,从绽开的花丛中探出头,惊了我的一场美梦。


从梦中醒来,心依旧沉醉。一片汪洋都不见的海洋,何处是边?我开始探究精灵的命运。无忧无虑的仙灵们,怎么料到在某个时空祸从天降?也许是一场海啸,彻底摧毁了固有的位置,打破了平衡?也许是海底火山猛然喷发,沧海桑田,数千度的高温井喷般爆发,纵有神力围阻,又能如何抵挡得住?那些海底熔岩,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物质形骸,成了千姿百态的石头模样。精灵便永远镌刻在石头的记忆曲线里,成为永恒。

大自然的斗转星移,留给世人的是不尽的思考,用一段流年,为曾经的故事画上句号,借一程风景,漂泊到曾经的梦境。其实,一切真的不过如此 。

备注:

(1)大堡礁最适合做的事:

1、在大堡礁的海中畅游。

2、踏上大堡礁海滩上的银沙。

3、租一艘船,陪伴着星星和珊瑚,过一个难以忘怀的夜晚。

4、在世界上最好的潜水地学习潜水。

5、鸟瞰心形珊瑚礁。

(2)旅游时间

每年5月到10月之间(即本地的深秋、冬季和初春)最为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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