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见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你能不能感受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只要你肯去领略,就会发现人生本是多么可爱,每个季节里都有很多足以让你忘记所有烦恼的赏心乐趣。”
这段话是花满楼对上官燕说的,我以为也是对我们每一个说的,不论他是否热爱生命。
第一次读到这一段话时,正是一个暮春时节,窗外木叶葱茏,阳光落在窗棂,划出斑驳的影子,清风徐徐,在明媚的春光里,留下模糊的脚印。我试着闭上眼睛,感受那最纯真的生命之本。
听名字花满楼这个名字,我们都以为花满楼是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温润如玉。可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如此热爱生活的人,竟然是一个瞎子,一个人生活在一座小楼里的瞎子。
他不是大侠,确是诗人,是隐士,是哲学家。
在他的世界里,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在他的世界里,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在他的世界里,吻过露水,也回味过悲喜。
在他的世界里,流云飞袖不为了伤人,而是为了抚摸坠落的花瓣;听声辨位也不为知晓敌人的位置,只是用来聆听雪花的高度。
不论别人如何欺骗他,利用他,他只是微微一笑,说一声那也不妨,和他在一起,所有的卑微龌龊,所有的肮脏不堪,都被他博大的胸怀所宽容,任何卑劣伎俩都在他的微笑面前不堪一击,所有的背叛,都被原谅。
想到木心先生的一句话:天色舒齐地暗下,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花满楼就是这样的境界。
只是有时候我们会觉得他是落寞的,这种落寞像极了一把沾了露水的剑。
花开满楼却无人归,等过秋凉星转百斗已物是人非,花落满楼亦是无人归,等过白雪覆盖黑色的眉。
可这也只是我们认为。
花满楼却永远是微笑着爱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