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有时候会演的很长,从午夜一直到天际露出微光;因为“自己”在“回忆”的引导下经常意外地与遗忘多时的某个阶段的另一个“自己”重逢,于是,就像是久别的老友偶然相遇一般,有更多的回忆被唤醒,一如梦境与梦境的连结,没有逻辑,毫无边际。
临睡前,听到一段旋律,婉转的女声,悠慢的曲调,于是跟着轻轻哼唱,却不自觉地,眼泪掉下来了。我懒得去擦,任凭它们慢慢地淌着,却带着笑意想着心底的故事。
我有许多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习惯。比如,写文章从来不考虑格式,就喜欢抱杯茶,慢慢呷,慢慢写,就好像聊天一样;又比如,喜欢的书,总喜欢临睡前想想书中的文段,思维不受界限,不论是多离谱或是多肤浅,都会想。其实还想写好多个比如,只是落笔的时候又真真切切的感到无趣,只好草草了事。
很多时候,胡思乱想的脑袋产生了大量零碎的片段,拿着钢笔的手试图去将那些散落的星光串缀起来,只是因为多了“临门一脚"的懒散,才导致每次都会轻轻地叹气,放下刚提起的笔,取而代之,捧起一杯热茶,也不喝,迎着光亮,望着那氤氲的水雾,呆坐。就这样,好多话想说的,最终也都如同那些台灯下的茶,凉了——连水雾都散了。而那个原本打算讲故事的人也靠在椅背上,闭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慢悠悠的睡去。
磨蹭了好久,还是决定讲个故事,虽然不知道讲到什么时候会叹口气然后放弃,但还是决定讲一讲,讲到哪儿是哪儿。
有个男孩儿,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收获了一枚水仙,一个朋友送的。那孩子知道水仙的话语是自恋。男孩非常喜欢水仙,而且从此,每年水仙开花的季节都会买上一盆水仙放在自己的卧室或者是宿舍。不过男孩也知道,至此以后再不会有人送水仙给他。
男孩喜欢水仙的原因很简单,第一友人送的,第二水仙是花里面的奇葩,这一点很是符男孩的性格。
友人是男孩的友人不错,可置于现在,情况便不复当年。得到水仙的男孩,在花开了好几季后,才慢慢发现,水仙还是水仙,只是友人不再。外出求学的男孩每年回到家,都会拿出那些年友人们写给男孩的贺卡,信件,仔细地读,轻轻地拂去上面的灰尘,静静的想那些还是自己的友人和离开的友人。
说水仙符合男孩的性格,倒不是给那小子脸上贴金说他长得漂亮,绝无此意。只是说,可能在男孩浅薄的知识里——水仙不同于大多数花草植木,无需土壤的呵护,只需清水供其给养。而男孩,也是喜欢独处在自己环境的孩子,不侵犯他人,仅此而已,别无它意。
白驹过隙,只是水仙始终是水仙,故事终究只能是故事。
请原谅我是个没耐性的人,果然故事说道一半就不想继续了,让我再想一会儿,好么?伸个懒腰,看起来可能只是碎碎叨叨了一堆没用的话——可能根本不算故事。没有起因,没有经过,也不会有结果,根本就不是个故事,甚至连完整的事儿都不算。也许有人这么以为,不过不管你信不信,很多故事都是这样消无声息的开始了,又消无声息的结束了。没有起因,经过,就更别说结尾了,但是,它毕竟仍然是故事,很简单的故事。
不论是写故事的人,还是看故事的人,我们都是故事里的人。
窗外是雨夹雪,丝丝雨声夹着簌簌冰晶,等待的是下一个故事,发生的却是一个男孩想着那些友人的故事。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男孩喜欢穿着紫色的衬衣,或是是透过窗,或是站在阳台边,看着友人,想着故事,也演着时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