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摔碎了。
爸妈替我惋惜,小女儿为我心急。
我呢,很平静地捡起了屏幕开花的手机,摸一下屏幕,还好,钢化膜没有碎,不划手。打电话发信息没问题,这不是不幸中的万幸么?
把手机放到一边,我开始抄写《鬼谷子》。八月份开始抄,今天已经抄到《决篇第十一》。抄完《决篇》,就背诵毛泽东诗词。诗词背诵从十号开始,到今天已经背了四十来首。休息一会,接着描摹苏轼的词。
做完这些,我的精气神宛如秋天那些吸收了天地精华汁浆饱胀的果实。拿起手机,看着那斜逸的裂纹,突然觉得手机多了些许韵味。那斜逸的裂纹,不就是旁逸斜出的树枝么?看着裂纹,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棵盘虬卧龙般的大树,它的枝干纵横交错,旁逸斜出。
我很惊讶自己的心境。放在以前,我肯定会在脑海里不断回放手机掉下时的情景,然后在心里不断假设种种不会摔碎的可能,再在假设中责备自己太不小心了。
“物去不留”,曾是十分向往却又遥不可及的境界。现在的我,似乎已经放下对“物”的执念。一切皆有因缘,顺其自然地接受万物来往,方能活出大自在。
现在的我,离大自在还有段距离,但打破执念,不正意味着我已经向着大自在迈出了革命性的一步么?